對方若無其事地看過來,平靜地翻舊賬,“你之前告訴過我,在組織裡,代號成員都是平等的。”

“庫拉索是代號成員,她可能得到了隨身碟、也可能沒得到隨身碟,就要被清理掉。”

“暫且忽略你知道機密,卻不會被清理的‘地位平等’問題。”對方露出疑惑的表情,“庫拉索那種情況都要被清理,現在,你想告訴我隨身碟裡的機密?”

‘你是不是想害我,真是詭計多端’。

琴酒:“……”

他熟練地撥開雲霧、直接看本質,提取這幾句話的重點:為什麼庫拉索只是有嫌疑,就要被處理?

他再次:“……”

他回憶了一下庫拉索。

哪怕在代號成員裡,庫拉索也是能幹的那一批,主要是她的記憶力是真的好,用上特殊手段、甚至能化身人形隨身碟。

但壞也壞在這個記憶力強上面。

只要是庫拉索經手的任務,她絕對會記得清清楚楚,她撞見的其他組織同事和同事資料,也會記得清清楚楚。

她記住的越多,就越難辦。

這次是那隻丟失隨身碟裡的東西實在是太重要了,琴酒不知道隨身碟裡到底是多詳細的機密資訊,只知道那裡面是關於日向合理的資料。

那份資料到底有多詳細、有多重要,他沒看過,更不知道,只能從那位先生的態度上分辨一二。

一開始得知訊息的時候,那位先生還沒怎麼在意,最近全在關心日向合理,是從前幾天開始,才突然大發雷霆、陡然震怒起來的,也是那個時候,才開始把追擊力量加到最大。

那隻隨身碟裡,絕對有很重要、很重要的資料。

在這份資料面前,庫拉索就無足輕重了,那位先生根本沒太在意,直接下令繼續找隨身碟,找不到隨身碟就把所有接觸過老鼠的人都處理掉,再把那隻老鼠經過的地方清理一遍。

問題是,這個傢伙為什麼有點在意庫拉索?

一見面,他就嗅到了庫拉索身上那種濃郁的‘我很好說話,我身上有很多工,我自願被你薅任務’的神秘味道了?

“那隻隨身碟裡,”琴酒瞥了日向合理一眼,無視對方的否認,直接當對方歡快應下了,“是你的資料。”

對方露出有些驚訝的表情,“我的資料。”

這個表情……

琴酒道:“你知道。”

“猜到了,”對方趴上了另一隻車窗,漫不經心地回答,“之前庫拉索打量我的眼神太奇怪了,是在‘認’我。”

“她又在做一個很重要的任務,我對此有聯想、不是很正常嗎?”

“也可能,她只是想單純地認一下你。”琴酒道。

其實,組織裡很多人都認識日向合理。

其中百分之九十多、都是因為那場新聞直播和各種報道,那些人只認識日向合理,但卻不知道他就是冰酒。

知道組織裡有冰酒這一號人的組織成員,則基本沒見過冰酒本人,所以也不能把日向合理和冰酒聯絡上。

……日向合理太謹慎了,或者吃飯太快了,總是飯剛做好、還沒端出來,他就直接躥進鍋裡,讓坐在桌子上緊張等待開飯的其他組織成員只得到一個‘散了吧,飯被叼走了’的訊息。

根本沒多少組織成員見過他。

大多數的組織成員,都碰見他了,還在傻乎乎地往任務地點張望,尋思著‘那個可怕的冰酒有沒有來啊?’。

對於手下的那些人,琴酒太瞭解了。

而對於一些代號成員,事態就完全是另一種發展了。

那位先生最近很寵愛一位心狠手辣、作風神秘的代號成員,但是那位代號成員,是一個代號‘冰酒’的男性組織成員。

冰酒是低度葡萄酒。

組織的代號不是非常、非常嚴格,有時候也會有組織成員的代號有些特殊,但這麼特殊,就是頭一例了,更何況還和貝爾摩德一樣,獲得了那位先生的寵愛。

所以,最近有種風聲,‘冰酒’是一個從戰場回來的瘋子,T和貝爾摩德一樣會易容術,傳說是位雷厲風行的男性、也有傳說是位嫵媚多情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