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

非常奇異的,哪怕沒有低頭去看日向合理的手機螢幕,他也能瞬間猜到日向合理到底發了一些什麼怪東西。

可能是日向合理現在的表情太‘光明正義好邊牧’了,就差直接在臉上貼一張‘我很乖,我沒闖禍’的紙條,然後驕傲地撕咬沙發,還要理直氣壯地說這不是在搞破壞、是在攻擊侵蝕了主人意志的壞蛋。

也可能是日向合理剛剛接話的態度太敷衍,現在又太認真。

或者是摁鍵聲太歡快了,一聽就是在搞事。

又或者是對方剛剛偷偷抖毛了,所以車內的狗毛密度陡然增加,充斥著每一口呼吸,多到令人不適。

琴酒短暫地忍耐了一下,還是冷笑道:“你打字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也越來越欠揍了。

貝爾摩德那句自然而然詫異出聲的‘不是在逗你嗎?’在他腦海裡浮現了一秒,又被他摁回去。

他掃了一眼日向合理的裝扮,開始從其他方面給予關懷,“米花商場那麼多的警方人員,你還頂著這張臉招搖,是生怕別人記不住你嗎?”

“什麼?”對方詫異了一下,下意識伸手摸臉,然後載入了幾秒組織語言的模板,“我去的時候有帶口罩,撤退的時候忘記拿了。不過有帽子擋臉,其他人又都在看米花商場,沒事的。”

那還有監控。

在他冷笑起來,就要開口時,對方繼續補充:“我提前讓希羅把監控弄壞了。”

行吧,但是還有目擊證……

“點飲品的時候,我沒有摘下口罩,選的位置是角落,有綠植遮擋其他人的視線。”

對方繼續補充,又輕忽地飄來一個快速打量的眼神,隨後陷入沉思,“你平時不做偽裝吧?無論出任何任務?”

“黑色保時捷,黑色長風衣和帽子,白色長毛……”對方自然而然地轉口,“好難打理,看到外面那隻狗了嗎?我猜它肯定不會乖乖洗澡。”

又面色自然地繼續接之前的話,“黑色長風衣和帽子,銀色的長髮,你的特徵很顯眼對吧?”

……

不要以為能自然而然地轉口,其他人就聽不出來你一開始想說什麼。

琴酒想起來很久之前,貝爾摩德一本正經地找他告狀,舉報日向合理給他取‘銀髮貓咪’這種稱呼。

兩個狼狽為奸的惡劣傢伙。

不過不把某些傢伙當成人、而是簡單粗暴地貼上動物標籤,有時候確實有奇效。

被人得意洋洋地挑釁、和被邊牧得意洋洋地挑釁,是截然不同的,和被首領之一得意洋洋地挑釁更不同。

他凝視了日向合理幾秒,移動視線,去看了一眼黑髮小鬼身後的車窗,只捕捉到了一抹白色的殘影,沒看清那隻被隨口扯出來當錯話擋箭牌的無辜可憐狗長什麼樣。

但是能把眼前這隻假裝無辜的傢伙看得一清二楚。

再次冷笑一聲,琴酒淡淡道:“想養長毛貓的話,可以乖乖回家養,不要在任務中亂摸其他有主人的貓狗,萬一被反咬一口、還要帶你去打疫苗。”

假裝無辜的傢伙又開始假裝沉思。

幾秒後,對方乾脆利落地挑明,“希羅有什麼問題?”

“他和其他的黑色組織有勾連?”

那句話的指向太明顯,也太明示了,什麼叫‘其他有主人的貓狗’,不就是在明晃晃的說黑髮希羅是其他組織的人嗎?

但是,東京還有什麼黑色勢力,能和組織抗衡?

日向合理簡單回憶了一下,試圖從自己輕鬆砍菜的過程中找到組織的競爭對手,順便捋捋有沒有太得罪競爭對手、以後是不是可以跳槽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