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在想什麼?才臥底不到半年,就把自己當成真正的罪犯了嗎?

諸伏景光苦笑一聲,把自己偏離的思緒拉回來,繼續思考訊息的事。

松田陣平提到的這個十六歲的未成年,讓他想到那個未成年偵探。

不過,這兩個應該不是一個人吧?

雖然那個未成年偵探的氣質,確實是那種‘靜靜觀察、給予罪犯致命一擊’的偏安靜和不動聲色型別的偵探。

他繼續往下看,然後便迎面撞擊松田陣平的怒火。

松田陣平連續發了好幾條訊息,都是在勸自己冷靜下來、不要生氣,不然那個傢伙肯定立刻裝死跑掉。

然後幾條訊息過後,怒氣完全沒平靜下來,乾脆自言自語地決定直接主動出擊。

最後一句話是:【可惡,要是你在就好了,肯定能讓那傢伙乖乖吃飯,也能完美把握那個孩子的心理問題。】

沒辦法嘛。

諸伏景光幾乎都能看到松田陣平鬱悶撞牆的樣子,微笑著繼續看下去,然後笑容便凝固了。

某天,松田陣平突然發過來一條訊息。

【話說,你和那傢伙不會是去當無名了吧?】

這句話沒頭沒尾,‘無名’也是個很奇怪的詞,當天也只有這一條訊息。

但是,諸伏景光立刻理解了對方想說的究竟是什麼。

‘你和降谷零,不會是去當臥底了吧?’

他僵了幾秒,繼續翻訊息。

發了這條訊息的第二條,松田陣平便發訊息過來‘抱怨’。

【真糟糕,不小心把合照弄壞了,去找萩要,結果那傢伙的也壞掉了,沒辦法、只能去警校看看,發現我們那屆的畢業照也恰巧損壞了。】

【只能去找同屆的同學,看大家還有沒有我們的照片,發現他們也都沒有……有幾個人甚至都不記得我,滿腦子都是‘工作工作’了。】

【……等等,我平時不會也是這樣的吧……】

【總之,零那傢伙應該在國外吧?不能跨國去揍他一頓,真是可惜。】

這幾條訊息,對方已經確定,他們就是去臥底了吧,甚至猜測降谷零、也就是安室透,是去國外臥底,畢竟特徵很明顯、是金髮黑皮。

但是很抱歉,安室透就在東京……等等,起碼前幾個小時確實在東京,現在應該已經到某個鄉下了。

諸伏景光繼續看下去。

【可惡啊!本來打算強行混熟、把那個孩子拐進狼群之後,就光明正大地合照給你們炫耀一下,但是……你們估計還在關注東京的新聞,那位‘價值兩億日元的受害者大人’就是那個孩子。】

【他姓日向,是個很溫暖的姓氏吧,其實人超冷的,特別是在看醫院便當的時候,眼神冷得像手術刀一樣,好恐怖!】

嗯?

諸伏景光怔了一下。

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迫自盡的受害者,和新聞上那個鎮定的未成年偵探,居然是同一個人?

居然有點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覺。

他立刻回憶起一件事,如果沒記錯的話,當初第一次見面、那個少年就說過類似‘在外面玩久了,回家晚了,家長生氣怎麼辦?’的話,可是……

懂了,是指松田陣平。

那看來,松田陣平和對方確實很熟,都被劃入家長的範疇了,還是‘孩子回家晚、就會生氣’的家長,看來平時沒少炸毛。

最後幾條訊息,居然是今天的,有一張是照片、上面是綠色的草地。

照片的邊緣,有半隻黑色的球鞋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