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自己的“小情人”出了軌。

他們還用自己和他們的孩子,那本該是天下最純潔的無形之物來算計自己。

這是豈有此理?!

左吳臉上帶了寒霜,他來到了“產房”面前,負手肅立。產房的牆面上將會把那震動中所攜帶的資訊第一時間復現出來,他將等待分析文字中所可能攜帶的惡意。

只是。

自己無形的孩子還沒誕生,左吳又稍微心軟了一點點。

那句話怎麼說的?對了,孩子畢竟是無辜的。所以,萬一呢?對帝特他們現在只是有和燎原正勾結的嫌疑而已。

他開始惴惴不安。

另外一邊。

真正的幾個孩子之間,氣氛在天真中有點劍拔弩張的感覺。起因是離姒的又一個提議——她在攛掇黛拉接著去偷看她們各自的家長。

黛拉本想拒絕的,因為她記得上一次偷窺。上次偷窺是在左吳和艾山山的婚禮後,她和離姒湊一起去偷窺了他倆的婚房。黛拉只記得那晚自己還偷喝了一點酒,全程都是這麼暈乎乎。

拒絕的話終究沒有說出來。

離姒只是衝黛拉說:“哈,許久不見,你怎麼膽子變小啦?大家都說你是蟲娘,怎麼,你真成了怕光的小蟲了?”

黛拉惱怒,她這個朋友與自己見面說話總是不客氣,蟲娘只能朝她大聲反駁:“你才怕光!你才怕光!”

離姒愣了愣:“咦?我還以為你會在意‘小蟲’這個詞眼呢。”

黛拉恍然:“對哦,那麼,你才小,你才小!”

離姒反而急了。

一邊的夕陽似乎覺得自己的姐姐有些丟臉,捂了捂臉:“姐姐,別人說你……滿腦子都是空氣,你會生氣嗎?”

離姒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她是氣態生物與血肉生靈的混血,與人類一般無二的血管和神經網路像樹根一樣,箍住了取代她肌肉和骨骼的氣體:“為什麼?這不是事實?”

“那就對了,我滿腦子都是空氣的姐姐,”夕陽重重點頭:“所以你說黛拉是小蟲,她應該和你一樣,不會在意這個問題的。”

離姒對她的妹妹夕陽有些不爽:“你別管啦,我只是想激將。”

“被你激將的人又不理解你的意思,算什麼激將?”夕陽繼續。

“那你說我該怎麼做?”

“嗯……在事前給黛拉科普一下罵別人作小蟲為什麼算一種輕蔑,科普科普咱們的世界觀?”夕陽說:“然後再想辦法發揮你的口才,讓黛拉也接受咱們的世界觀才行。”

離姒有些不可置信:“我要激將,我還得給別人科普世界觀?”

“嗯哼。”

“我還得發揮自己的口才,給黛拉惡補知識,讓她接受咱們的世界觀?”

“沒錯。”

離姒齜牙:“我幹嘛為了一句話費這麼大勁?!”

夕陽看了看離姒,忽然扯過她自己的氣態飄帶,整理,像在整理被自己的姐姐氣的散亂的頭髮:

“我腦袋全是空氣的姐姐啊……所以我才說,我們四個能玩在一起才是個奇蹟。說的話全是雞同鴨講,啊不,應該是……氣對肉講?”

似是對自己剛發明的成語無比滿意,夕陽很快沉浸在了她自己的世界,又好像對自己的姐姐有了智商上的優越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