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骨伶把書稿放下,饒有興致:“是什麼?可否能講給小伶聽聽?”

艾山山點頭:“很簡單,咱們一行現在不是得跨越宇宙,和對帝特那幫人建立聯絡嗎。‘期待風采’大概是說期待和對面最終相見的意思,什麼‘草原在你臉上拂過的風’,應該是說左吳現在最想得到的是有關燎原的訊息——”

“我們同對帝特那邊的人約好了的,咱們相遇路上的航行,如果遇到了這片銀河中其他的倖存者,就要互相分享訊息的。”

良骨伶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那陛下說,要和對帝特他們‘傾訴盛夏和和寒暑’是什麼意思?”

艾山山思索了一番,反問:“小伶,咱們這旅途的一路上,遇見最多的東西是什麼?”

良骨伶這回真有些迷湖了:“咱們的一路上不是很順利,小伶一直有在留意航行簡報的,幾乎每到一處新的星系後,都能馬不停蹄的開始下一段航程。”

“對,就是這樣,”艾山山眯眼:“咱們這一路上就是太順利了,順利得過了頭。寒暑,哈,寒暑。確實,除了代表極寒的太空,和代表溫度的一顆顆恆星,我們什麼都沒遇到。”

海妖忽然想起了什麼,從椅子上站起:“有些事我得去和左吳當面確認,小伶,謝謝了。以後你有什麼事直接來找我就行。”

良骨伶眼中閃過一絲晦暗,事?她當然有事。自己當事人越都飆和氦止,被夕殉道和離婀王所殺的事她一直深深記在心裡。可這事過了這麼久,越都飆和氦止又是這麼小的人物,她不確定新帝聯的艦隊中還有多少人記得這個名字。

在如今的當下,她甚至不知道記著這些事情究竟算不算是正確的事。

所以。

良骨伶只是讓臉上浮現出一抹燦爛的微笑,這個笑容她練了無數次,練到如此的自然而然:

“呀呀,有您這句話就夠了,小伶沒什麼野心,在這裡安安心心開個小店就好啦。哦對,希望您和我家祖母說說,讓她不要每天逼我來加班就好。”

艾山山只是揮了揮手。

然後良骨伶忽然發現她的視界裡多了個東西。

是能開啟艾山山房間的許可權鑰匙,標誌著從此以後,至少海妖她自己的房間,良骨伶可以自由的出入。

艾山山走時沒忘記帶上左吳的書稿,最近這段時間她一直忙於處理各類瑣事,很少有時間思索這些有關“大局”的東西。

或許“大局”就是得閒暇無事時的瞎想才能思索的清楚,艾山山舔了舔牙齒,按她淺薄的地球知識,那位歷史上代表著智慧的諸葛亮,不也是在南陽隱居時,才能想出三分天下這樣的戰略目標嗎?

左吳天天摸魚還是讓海妖有些不爽,但知道他至少沒完全閒著,不爽的感覺也就稍微消失了那麼一點點。

現在。

左吳不是在他的宿舍裡搗鼓,就是會在被無數投影螢幕遮住的辦公桌後,表面上很忙,實際上是在欣賞他麾下的員工們忙碌的模樣。

他說這樣會有種糟糕的成就感。

艾山山的辦公桌和左吳的不在一層,大概是他倆如果貼的太近,那誰都沒辦法好好工作的緣故。也因此,她極少走到左吳在的這一層中。

推門而入時。

海妖能清晰的感覺到周圍的氣氛一凝,大家幹活的速度都快了些許。不是因為艾山山的到來讓大家超常發揮,只是因為左吳在這上樑不正下樑歪,此時他們只是恢復了本該有的效率而已。

艾山山呼氣,她越往辦公室裡走,便越能感覺周圍氣氛的肅穆。此時她已經能遠遠看見左吳辦公桌旁浮著的無數投影螢幕,裡面那個熟悉的身影在一搖一晃。

左吳在搖搖晃晃的打瞌睡,連艾山山到來他都沒有發現。

海妖站在他身邊站了許久,等到忍無可忍時,才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想睡覺回房間去睡,看看你做的榜樣,大家都被你帶的不想工作了。”

左吳驚醒,勐地回頭,見到是艾山山才放鬆下來,聞言聳肩:“不對不對,我倒覺得我寧願與睡魔搏鬥,也要在這堅守崗位,會更加激勵大傢伙計程車氣來著。”

艾山山挑眉:“那你現在還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