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我與公平伯所想一致。”葉渝州說道。

公平伯點了點頭,“再我記得,咱大周如今的太子殿下,應該早就不是儲大人任職太傅時候那位了吧?”

“不是,當時那位名陳觀常,是大皇子,五年之前就已經死在獄中了。之後還廢過一個。如今的是三皇子,名陳定先。”葉渝州答道。

“哦,是這樣。”公平伯點頭,然後繼續道:“說起來,儲大人與當今皇帝,似乎也不太對付。我記得他來固城說書頭兩年,咱這邊有沒腦子的問起過當今皇帝,他給的評價,好像並不好。”

“他當時說,豎子不足與謀。”葉渝州道。

“那便是不對付了。”

公平伯做了結論。

不過這一條,葉渝州並不完全贊同,當兩個男人曾經多年相處,攜手奮發過,後來其中一個這樣去罵另一個,怨氣之中,多少夾雜一些親近情分。

正如之前在小茶樓那位聽客所說,儲世衍後來出了那麼大事卻沒被殺,只是革職不用,當也很能說明,當今皇帝其實始終顧及兩人之間的情分。

當場,葉渝州沒有說出來自己的異議。

公平伯沉吟一下,說:“這樣議下來,我便覺得,其中多少有些兇險,乃至可能有大凶險。”

葉渝州:“確實。”

“但我不能只說兇險,不說機遇……此事,實是普通百姓人家幾輩子難得的大機遇。”

“魚粥瞭解。”

“我是鄉野人,眼界低,說的未必對。”

“公平伯謙虛了,你在高處說話,自然都是高論。”葉渝州仰頭打了個趣。

公平伯:“你小子!”

“那便看魚粥自己如何權衡。”公平伯看著葉渝州的眼睛說。

“我一定謹慎思量。”葉渝州仰頭對視道。

然後,公平伯慢慢笑出來……在他那張滄桑而總是嚴肅的臉上,少見的露出莞爾神情,接著,以自嘲聲,吭吭笑道:

“剛一來就說了,我不做建議,偏是現在很想建議……”

“公平伯請說。”葉渝州忍笑道。

“臨走再說吧,權當供伱參考。我先說個題外話,卻是早就想同你說的,現在說來或沒什麼意義了,但我想著還是說一下。”

“好。”

“全固城大約每一個人心底都知道,魚粥會是下一任公平伯。這個問題如今還沒多少人提,是因為他們總覺得我還能擔任這事許多年,但若真有人問起,他們能想到的也只有你。”

葉渝州答啥也不是,只好笑一笑。

“其實,我這兩三年內便要出去一陣,並不知道多久能回來。所以總想著要找機會提前跟你說,魚粥得做好準備,去做那固城有史至今最年輕的公平伯……哈哈哈,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