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碎裂 006 前塵(五)(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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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驛看著面前的蘇慕槿,渾身一個哆嗦,全然沒有了之前,面對那一幫城南街霸的氣勢洶洶,與一身戾氣。
“阿、阿槿,要不我自己……”
話還沒說完,衣襟已經被蘇慕槿扯開了。蘇慕槿毫不留情地將江驛的上衣扒了個精光。江驛身上的面板,就這樣還無保留地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江驛的臉是屬於奶氣十足、少年氣很重的那種,但是他的身上的面板,卻不似臉上那樣乾淨無暇,甚至可以稱得上有些許粗糙。
上面有不少陳年的傷痕,看程度,應該至少有兩三年了,屬於怎麼都消不掉的那種。
這次在與城南街霸的對峙當中,雖然江驛很靈活,武功也不錯,但是雙拳難敵四手,胳膊上、胸前、背部,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受傷。
在這層歷經磨難的表皮之下,則是影影綽綽的肌肉,在江驛繃緊的神經下,更加遮無可遮。
蘇慕槿看著面前的軀幹,神情有些許古怪,但也就只有一瞬間的失常,一閃而過便又迴歸了冷若冰霜的狀態。
她雖然看似怒氣衝衝,但是處理江驛的傷時下手卻很是溫柔,儘量不讓江驛感受到其他任何的疼痛。
終於,上半身所有的傷都處理好了,蘇慕槿開始準備給江驛處理雙腿的傷。
江驛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慌亂地捂住自己的褲腰繫帶。
蘇慕槿涼涼地看了他一眼,一時不知道該怒還是該笑:“你想多了,我的義子。”
你義父雖然飢 渴,但是也沒有飢 渴到這種地步。
言罷,並不理會江驛是什麼反應,直接抬起他的一條腿,褲腳一路捲到最上面,繼續幹起來他的蘇郎中活計。
終於,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府中廚房的飯菜從管家吩咐下去到端上來,再到慢慢變得溫熱,蘇慕槿可算是放過了已經渾身僵硬的江驛,叫他起來吃飯。
“阿槿我錯了。”
江驛是死活也不肯叫蘇慕槿義父的,蘇慕槿倒也沒有在稱呼這一點上,跟他有什麼過多糾結,聽到江驛主動認錯,蘇慕槿都沒有放下手中的碗筷:“哪裡錯了?”
江驛心虛地吞了屯唾沫:“我不該隨便打架,不該讓阿槿擔心。”
蘇慕槿冷哼一聲:“人家都說你是個傻子,我怎麼感覺你很是聰明,這敷衍我的話說的一套一套的倒是很溜。”
江驛心中一驚,蘇慕槿卻繼續說道:“行了,趕緊吃飯,你身上有傷,最近吃的要清淡,別破相了以後出去給你義父我丟臉。”
雖然說是這麼說,但是語氣卻明顯軟了下去。
聽到這話的江驛心中一喜,便端起飯碗開始扒飯,好像餓了幾百年一樣。
是夜。
蘇慕槿睡在自己床榻上輾轉反側,心中一半是對著今日在南寧街上,沒有及時上朔風救下江驛,害的對方受傷的愧疚;一半又是對著江驛一身武技的懷疑。
一個小傻子,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傷疤和那樣的身材?又怎麼會在好幾個人面前,擁有那樣靈活的身手?
蘇慕槿前世還在蓬萊閣的時候也不是沒有見過傻子。
在蓬萊閣那種地方,最不缺少的便是三教九流的人士,尤其是到了晚上,更是什麼魑魅魍魎都出來了。
在蘇慕槿的印象中,傻子一般都神情呆滯,甚至流著口水,生活很難自理。而江驛的這種狀態,更像是智力退化到了幼 童,卻是個明事理的模樣。
當然,蘇慕槿心中最大的懷疑還是,她覺得江驛是在裝傻。
看來,是時候檢驗一下,她這位義子是真傻還是假傻了。
若是假傻,她不介意就這樣稀裡糊塗地養他養一輩子。但若是假傻,不好意思,為了她自己的人生安全,他的生命就不能保證了。
躺在床上養傷的江驛:怎麼感覺涼颼颼的?
翌日,早朝後。
蘇慕槿被周起單獨留下,攝政王依舊在給了她一個陰冷的眼神後,直接離開。好像蘇慕槿在的地方,連空氣都是髒的。
面對這個在攝政王的控制下,苦苦掙扎多年的皇帝,蘇慕槿沒有絲毫怠慢,他恭敬行禮。
“皇上。”
周起略顯蒼白憔悴的面容上,勉強掛起了一絲禮貌的微笑:“你做得很好,只是還需要處理一下它的尾巴。不過,聽說你昨日收了一名義子,還為他當街砍人?”
蘇慕槿再次直面這個傀儡皇帝,已經可以不卑不亢了:“皇上的人果然厲害。臣外出時見他與臣有緣,於是就收了他當義子了,正好臣無妻無子的,也不想娶妻生子,不如索性收一個,省的麻煩。”
說話時,蘇慕槿刻意在周起面前收斂起來的風流氣,略微洩露了出來,似乎又變回了那個人前風流成性,但又無論何事都不能真正進入她的心的蘇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