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街霸顯然被激怒了,其中一人一揮手:“兄弟們上,把這條蘇慕槿的狗往死裡打!”

一群人撲向江驛,而江驛身上已經沾染上了血,也不知是那群人的,還是屬於他自己。

“我的狗?那你們難道沒有聽過一句話,打狗也要看主人嗎?”

蘇慕槿感覺,江驛臉上的那道口子好似割在了她的胸口,火辣辣地疼。她再也忍不住了,雖然她不得不承認,江驛很能打,但是再怎麼說,江驛都只有一個人,而且還沒有正常的智力。

最重要的是,江驛受傷了,她心疼。

蘇慕槿手中的扇子瞬間收起,指向那群城南街霸,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森然:“朔風,殺了他們。”

霎時間,朔風運起輕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擋在了江驛的面前。

那夥城南街霸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到底發生了什麼,森冷的刀已經切向了他們的咽喉。

“阿槿等一下!”

就在眾人以為今日的南寧就要發生血案的時候,那名腦子好像不太好使但是挺能打的小公子開口了。

蘇慕槿默默地看著江驛,似乎對他現在這個樣子很是生氣,但還是對那幾個侍衛做出了停止的手勢。

見著江驛可憐兮兮地跑向自己,伸出手想要拉他的衣袖,似乎又忽然想起自己手上滿是鮮血,訕訕放下:“阿槿,不要亂殺人好不好?他們說阿槿壞話,阿驛已經替阿槿教訓過他們了。”

蘇慕槿心情複雜,又很是心疼地看向江驛臉上的那道口子:“可是他們弄傷你了。”

卻見少年的臉上浮現出純真的笑容:“阿驛不疼的,要不就砍他們每人一隻手好了,就留他們一條命吧。”

蘇慕槿愣了愣,忽然就很滿意地笑了:“好,本相今日就聽阿驛的,留你們一條狗命。阿驛,是哪隻手劃傷了你的?”

江驛想也沒想,歡快應道:“右手。”

蘇慕槿很是乾脆利落:“把他們右手都砍掉吧。”

話落刀起,數只右手滾落在地,沾滿了南寧街上的塵埃,血腥彌散。

*

相府當中。

蘇慕槿在外面,面對江驛的片刻溫柔與縱容,彷彿是眾人的幻覺般,轉瞬即逝。

蘇慕槿一個人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身後跟著的一幫人,包括一身血汙、剛才還有點“恃寵而驕”的江驛都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喘一聲,生怕一不留意,就惹惱了這位看似混子,其實殺人不眨眼的主。

終於在蘇慕槿即將進入主廳當中的時候,她停住了腳步。

“封管家。”蘇慕槿喊了一聲。

一個頭發已經有些花白滿臉褶子的老頭,屁顛屁顛的從屋裡滾出來:“誒,主子。您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早,也不叫老奴提前準備準備,好迎接您回來呀。”

熱情的迎接沒有得到什麼回應,封管家很快就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

他抬頭看了看蘇慕槿一臉肅殺的表情,又瞟見了一旁一身血汙的江驛,心中一個咯噔,連忙說:“江驛公子,您這是怎麼了?”

“為何本相的丞相府門口還會發生這樣的鬧劇?”蘇慕槿冷冷地開口。

封管家一頭冷汗,要知道,之前這位主,可是對於外面那些謠言沒有上心過,所以值班的護衛們有些也就鬆懈了。

雖然……但是……是今日看守丞相府大門的護衛的不對。

封管家連忙說道:“是府裡的人忽略了,主子恕罪。”

話還沒說完,封管家的冷汗已經下來了。

封管家知道,蘇慕槿最於府中的人管束是極其嚴格的。

雖然不要求都是什麼身懷絕技的奇人異士,但起碼身份底子乾淨,忠誠且有基本的做事能力。

這個時候,旁邊才跑來一個氣喘吁吁的護院侍衛:“封管家,封管家,那個……呼呼……今日守門的護衛說江公子在南寧街上跟人打起來了!誒?主、主子……”

蘇慕槿懶得跟這幾個人計較,丟下一句:“覺得丞相府的榮辱與自己無關的人,相府不需要。把府中的郎中叫來,午餐也準備好,清淡一點。”

封管家連聲應下去吩咐了,沒有敢有絲毫怠慢或是猶疑的地方。

至於那兩個護衛,到底是逐出相府還是直接做掉就不得而知了。

府中郎中在蘇慕槿的注視下,戰戰兢兢地為江驛處理完了臉上的傷口,正打算讓江驛脫下衣服好檢查身上,蘇慕槿的聲音卻在身後響起:“剩下的就不勞煩先生了,告訴本相淤青傷和刀傷該如何處理,開一下藥方,先生就趕緊回去午休吧。”

郎中求知不得,留下了滋補中藥和需要塗抹的藥膏,慌不迭地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