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羨走到床邊挨著珍珍坐下,慶嬪陸沐綰也坐了過來,二人一起安慰著珍珍。

那日樂羨伸手去拉珍珍,珍珍是看得清的,若是樂羨推她,又怎會伸手拉她呢?所以在珍珍的心中,她是相信樂羨是清白的,便道:“容貴人,我知道不是你,我連累了你。”

這話倒也說自肺腑。

樂羨沒想到珍珍會這樣說,知道珍珍是個明白人,不忍見她悲傷過度,寬慰道::“怡嬪娘娘放心,待查明瞭一切,皇上自會還給咱們一個公道的,你也該好好的養身子才是。”

一個時辰之後,李玉便帶了一個宮女進來,回稟道:“那碧湖受了酷刑,仍說是皇后娘娘要害怡嬪娘娘。不過……”李玉指著他領進來的這個宮女道:“內務府的人說,這個宮女曾單獨接觸過這雙鞋。”

樂羨瞧著那宮女面熟,卻是承乾宮打雜的宮女,只是叫不上名字。

一瞬間,她的心頭縈繞上了不好的感覺。

那宮女匍匐在地,頭也不抬,張開就說:“皇上饒命,皇后娘娘饒命啊!奴婢,奴婢是受了容貴人的指使啊!才……才在那鞋子上動了手腳!容貴人說,奴婢若是不做,便要打死奴婢!奴婢實在是害怕啊!”

樂羨看著那宮女,一瞬間從頭頂涼到了腳底。她不敢置信,她與這宮女無冤無仇,怎麼就要陷害她!

珍珍一臉震驚地看著樂羨,剛剛她還是那麼地相信樂羨,可是沒想到樂羨才是背後那個要害自己的人!她一時間也沒思考很多,瞬間珍珍怒從心頭起,一個巴掌就甩在了樂羨的臉上!

即便珍珍體力虛弱,但是她使了渾身的力氣,仍打得樂羨歪了一張美麗的臉。

“容貴人!容貴人!本宮與你無冤無仇!剛剛本宮還以為是冤枉了你!沒想到真的是你!真的是你!”珍珍歇斯底里地喊了這一句,便吐了血暈了過去。

樂羨不在意臉上的疼痛,幾乎是本能地起身指著那那宮女厲聲道:“是誰指使你來冤枉我的!”

一定是有人背後指使她!是誰?純貴妃嗎?皇后?還是舒妃!

那宮女抬頭看著樂羨,可憐兮兮地道:“奴婢,奴婢都是聽了貴人您的話啊!是貴人您讓奴婢做的!”說完就磕頭如搗蒜,“皇上,奴婢也是被迫!奴婢自知犯了滔天罪孽,如今願意以死謝罪!”

說罷,那宮女便以頭撞牆,雙腳一蹬,竟然死了。

宮女一死,便是死無對證,謀害怡嬪的罪名扣在樂羨的頭上扣了一個結結實實。

弘曆漆黑的眸中不辨情緒,他起了身,準備離開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這就是一個局,只等著那個傻姑娘往裡鑽呢。

如今的這個教訓,恐怕她要記一輩子了。

樂羨自知現在百口莫辯,但是她卻不能不辯,喊道:“皇上!嬪妾冤枉!嬪妾從未指使過她,更是不認識她!”

樂羨此刻是真的慌了,無論是小說還是電視劇中,那些謀害皇嗣的宮嬪可沒一個好下場的!自己的下場又會是什麼?她不敢往下想下去!

弘曆緩緩彎下身子,勾起樂羨那張美麗的面孔,說了一句:“最毒婦人心啊!容貴人。”

他在提醒樂羨,也是在提醒這屋子裡坐的所有人,不過她們能不能聽得懂,就要看她們的悟性了。

他冷聲對李玉道:“容貴人謀害皇嗣,不配再為宮嬪,即刻廢為庶人,貶入冷宮,不許帶一個婢女,關在冷宮的房裡不許出來,死活都得在屋子裡!一日只許給她吃一個饅頭,喝一碗水。容貴人貼身伺候的婢女,一律杖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