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最後一句,樂羨恍若當頭一道驚雷,她膝行數步,眼淚已經控制不住地從眼中滑落,她緊緊地攥著皇帝的衣角,哀求道:“皇上,嬪妾的婢女是無辜的!嬪妾願意入冷宮,只求皇上饒過嬪妾的婢女!”

此刻的樂羨很想蹦起來叉著腰罵狗皇帝糊塗,很想大喊自己是無辜的。

但是看過《乾隆妃子傳》的樂羨知道,書中的乾隆是個陰晴不定的人,自己的貿然舉動很可能會使得結果更加的糟糕!

皇后烏拉那拉·堇年心裡不住地冷笑和得意,面上卻嘆息地搖頭,“容貴人,你真是……唉。”她露出慈悲的樣子,轉頭對著弘曆說道:“皇上,宮女許不知這些事,若是都處死,未免責罰太重了。依臣妾想,就罰她一人也就是了。”

弘曆狠狠地甩開了樂羨的手,力氣之大讓樂羨一下子跌在了地上。

他只不過是想嚇唬樂羨一下,也料定了堇年會做出賢惠的樣子,故而才說那麼狠絕的話,此刻堇年果然開口,他便順勢道:“這件事就交給皇后處理吧!”

說畢,弘曆佯裝發怒,快步便出了景陽宮。

到底是誰在害怡嬪,他的心裡比誰都要清楚,只不過有些人,現在還動不得。

堇年惋惜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怡嬪,又對著樂羨搖頭,雍容的面上帶了無奈之色,“容貴人,你心思竟如此狠毒,本宮真是沒想到啊……即刻便去冷宮吧。”

妙旋心中狂喜,她早就看不慣樂羨,恨不得她失寵才好,此刻狠狠地啐了一口,“該,心思歹毒的女人,早就不該從冷宮裡出來!”

看著弘曆遠去的背影,樂羨知道已經無法了,不由地萬念俱灰。

難道她仍舊沒有改變原主是炮灰的命運嗎!

樂羨的心中不免是又急又氣,而她此刻已經被人押著出了景陽宮,任她怎麼掙扎都無用!

她身邊的茹仙早已經沒了蹤影,莫不是已經被帶走殺頭了?

倏忽間,樂羨想起了自己做的那個茹仙被殺頭的噩夢!

她的心陡然涼了,原來那不是夢!竟是真的要發生的事情!

因為她掙扎過甚,被太監狠狠地敲暈了過去,直接丟入了冷宮。

樂羨被關在冷宮自己曾住過的屋子裡,破門一鎖,裡面鋪蓋杯具皆無,只有塵灰蛛網。

翊坤宮中,妙旋冷嘲道:“那容貴人真是不知好歹,竟然算計到娘娘的頭上了!”

堇年喝了一口茶,似是隨口一問,“純貴妃覺得這事兒是容貴人做的?”

妙旋篤定道:“人證物證據在,不是她還是誰?不過她可真是蠢,竟然還讓皇上細查,這下好,查到自己頭上了!嘖嘖!”

堇年鳳目微合,似乎沉醉於茶香之中,又似乎是在想著今日之事,她幽幽道:“長松樹下小溪頭,斑鹿胎巾白布裘,藥圃茶園為產業,野麋林鸛是交遊。白居易這寫的便是在廬山挖茶種茶之趣事了,這廬山雲霧茶味道濃郁清香,怡神解瀉,純貴妃該好好品一品才是。”

妙旋被堇年說得一愣一愣的,不解堇年是什麼意思,便端著茶盞看了半天,問道:“皇后娘娘……這容貴人謀害怡嬪與這茶何關啊?”

堇年輕輕地嘬了一口茶,笑了一聲,“這有關沒關,怡嬪的孩子都沒了,容貴人也受到了懲罰,本宮也洗清了冤屈,不是很好的結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