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梅眸光銳利的看了眼陳老頭和陳老婆子,一字一句道:“我的孫女來姥爺姥姥家拜年,出了事,你們陳家責無旁貸。

大妮究竟是落水了,還是被人拐走了,在出事後的一個時辰之內,是最寶貴的營救時間。

你們陳家如何盡心盡力幫忙尋人都是應當應分的。

可笑至極的是,你們這些陳家人竟然冷漠自私至此,這般時刻了還能吃得下飯!”

陳老頭羞憤難當,低下頭一句話也說不出。

陳老婆子眸光躲閃,也不敢跟楊梅這個吵架戰鬥機硬剛。

楊梅見她跟只鵪鶉似的,心裡覺得蹊蹺,深深望了陳老婆子一眼。

陳老婆子別過頭去,心虛不敢與楊梅對視。

楊梅越發覺得陳老婆子有古怪。

她瞳孔縮了縮,對陳家人道:“我的孫女,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沒了。

叔明,去找隔壁鄰居打聽一下,請夕陽村的村長過來交涉。

荷花,你現在就帶我去大妮落下鞋子的案發現場看一看。”

陳荷花剛應下,就見頭髮半溼,臉色唇瓣慘白似鬼的馬伯旺踉蹌著從屋裡走了出來。

“娘,三弟,小弟,你們咋都來了?”馬伯旺聲音沙啞,問完這句話後,就低頭咳嗽了起來。

在河裡泡了那麼久,馬伯旺的氣管和肺部都傷到了,一碗薑湯根本不頂事。

楊梅看大兒子這個樣子就知道他是受了風寒。

這年頭寒氣入體,傷了肺腑染上咳疾可是要死人的。

楊梅這次出來得匆忙,也沒提前做好準備,沒帶藥物,也不好貿貿然從芥子空間裡取一枚青棗出來給馬伯旺吃。

她一臉心疼的看著馬伯旺,問陳老婆子:“家裡有酒嗎?”

陳老婆子剛要應下,陳鐵柱氣鼓鼓的說:“那酒是我的,誰也不許喝!”

楊梅一個眼刀子飛過去,恨不得在陳鐵柱這個自私涼薄的小犢子身上捅幾個大窟窿。

陳鐵柱縮了縮脖子,色厲內荏道:“馬老婆子,你瞪啥瞪,瞪我也不給你!”

“住嘴!”陳老頭喝住陳鐵柱,衝陳老婆子喊道:“還杵著幹啥?去把酒拿出來給親家母!”

陳老婆子暗自撇了下嘴,沒敢嗆聲,自覺進屋裡去拿酒罈子了。

楊梅自是不肯再讓馬伯旺出去吹風了,推著他回了屋裡。

從堂屋端了碗酒送進屋裡時,楊梅揹著人從空間裡取了七八滴靈泉水加在了酒中。

看著馬伯旺一滴不剩的喝了下去,楊梅這才催他躺下,用棉被把他蓋得嚴嚴實實的。

“你好好休息一下,能發一發汗最好,把寒氣逼出來。

你放心,大妮的事兒交給娘,娘一定會把她找回來的。”

叮囑完馬伯旺,楊梅開了屋門出去,直接去了河堤那邊勘查現場。

“根據二妮和倪大丫所言,她們當時在玩躲貓貓的遊戲。

大妮捂著眼睛站在原地等候小夥伴們藏好,她沒有理由跑到河堤那邊去尋人。

所以,大妮落水這個判斷,本質上就是存在矛盾和疑點的。”

楊梅說出自己的判斷後,目光落在河堤邊上一塊顏色較深的泥土上。

雖然她不是什麼痕檢專家,可她還是一眼就看出來,這塊泥土與周邊的顏色不一樣。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裡原先放著的應該是一塊大石頭。

泥土被大石頭一直蓋著,所以,顏色比周邊暴露在外面的要深許多。”楊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