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時她並沒有在意,畢竟盔甲並未傳來斷裂之聲,自然而然也覺著自己並沒有受傷,只是有些異樣罷了。再加上當時秦明昭的整顆心都撲在秦明嵐的安危之上,便沒有再理會。

卻不曾想,竟是這般結果!

「殿下您……」

「無妨,」秦明昭忍著痛,和她們一起更加動作緩慢地卸著身上的盔

甲,「嘶……當時怎得都沒注意到呢?疼倒是是真的疼……」

終於,歷經兩盞茶的漫長時間,三人終於是將盔甲全部卸了下來,連內甲也拆除了下來。卸盔甲的過程固然緩慢,可這卸下盔甲之後,處理傷口的時間也隨之漫長了起來。

「嘶……」

當金瘡藥接觸到背後傷口的那一剎那,秦明昭竟是疼地差點原地起跳。但身旁的穀雨和隨後趕來的大雪卻是眼疾手快地將秦明昭按在了原地,讓清明繼續上藥。

清明的手腕微微顫抖著,將手中的傷藥繼續均勻地灑在秦明昭的傷口之上,「殿下莫動啊!您忍一忍,很快就好了,很快!」傷藥倒完後,清明迅速拿過一塊乾淨的布帛墊在上面,隨後纏上了繃帶。

穀雨和大雪看著自家殿下背後大大小小、無數的傷口,心疼得無以自拔,恨不得以身代之,替她接受這份疼痛。但這畢竟是幻想之事,她們所能做的,就是儘量讓秦明昭快一些上藥,減輕痛苦。

「他奶奶個熊,這幫王……唔!疼疼疼……」秦明昭剛想開口大罵,卻被背後突如其來的痛感瞬間轉移了所有的注意力,只能無助地蜷緊自己的手指,攥緊身下的床單,然而……

「刺啦!」

床單終於是不堪重負地徹底爛在了秦明昭手中,破敗不堪。

「我的娘啊……」纏上繃帶的那一瞬間,秦明昭終於是感覺自己被刑滿釋放了,癱軟地將自己整個攤在床上,假裝自己是一坨貓餅,「這幫孫子下手真他祖宗的歹毒……」

「殿下,點心。」

雖然大雪平日裡話不多,但卻言簡意賅,秦明昭很快便能理解她的意思,隨後拿起一塊停頓了片刻,才塞進了嘴中,壓根沒注意點心長什麼樣,又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這點心……」秦明昭咀嚼了半晌,才覺察出這點心的味道,是自己最為熟悉的桃花酥,「怎得是桃花酥?!難不成雲崖關也有會做天都點心的庖廚?快,叫他來!孤要……」

「殿下,」穀雨聞言,率先忍俊不禁地說道,「噗……這點心可不是雲崖關的庖廚做的,是明雨方才帶來的。不知為何,明雨此番來的甚是神速,不僅帶來了一包點心,還有這一封信。」

說著,便將那封信交給了秦明昭。

「孤怎得沒注意到呢?」秦明昭看著信封上的筆跡和落詞,頓時心下了然,知道這是誰寄來的了,「當時孤在作甚?」

「殿下在慘叫,」大雪倒是絲毫沒有留情面,直愣愣地將事實講了出來,「彼時殿下的注意力全在傷勢之上,絲毫沒有留意到窗戶前多了明雨,就連這點心盒子也未曾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