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已然上報父皇,就看父皇如何處置了。”

“讓父皇派人去解決好了,”秦明昭放下手中的筆,捏了捏有些脹痛的眉心,“海衙府司就此牽扯出來的案子數量已然超乎了之前的預料,本以為這些蛀蟲再怎麼猖狂,也不會明著來這些事,誰知卻成了這般情況,嘶……”

“你先歇一歇去,”秦明嵐看出了妹妹的疲憊,便主動將秦明昭面前的賬本和文書都拿了過去,“去院子裡走走,也算是暫且放鬆了。你走後不久,父皇召我去了御書房,說了其他六處海衙府司之事。”

“父皇準備如何處理?”秦明昭很好奇這件事情自己父皇會如何處理。

“父皇的意思是,讓你留守天都,”秦明嵐拿出懷中的一封信來,遞給秦明昭,“我和二哥帶著幾個老臣去處理,這幾位老臣你且看看有何不妥。”

秦明昭接過信封,將裡面的信箋取了出來,細細地看著,“……趙懷天,許海德,張子謙,容翰乾,再加上你和二哥,”秦明昭抬起臉,望向秦明嵐的眼神中含著不解,“可為何父皇寧願將啟用容翰乾,也不願我隨著你們前去?”

“畢竟這一去沒有十天半月,是回不來的,”秦明嵐扳著手指給秦明昭解釋道,“你看,今日已是六月十五,還有幾天便是六月廿四了。父皇說,再有幾日便有使臣要到訪了。”

“所以,父皇的意思是,”秦明昭似乎明白了自家父皇的用意,“讓我留下來,是為了鎮場子?可人家使臣到訪,人家不哭不鬧不上吊的,要我作甚?”

“這便是你最近沒能好好打聽訊息了,你難道不知道麼,”秦明嵐故意賣了個關子,“有些你熟悉的‘老友’,就要上門拜訪了,這時候也就只有你,能鎮得住這場子了。”

秦明昭聽的一頭霧水,“我的老友?哥,你怕不是看了什麼坊間話本,真就以為越凌寒那個時候帶著我廣交友啊?呵,那些道貌岸然之輩,就他們也配?等等……”

秦明昭說著說著,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如果父皇口中的老友,並非是我所理解的那樣,那豈不是……”那豈不是證明,這次上門的,怕不是什麼善茬了。

“我家阿昭就是天資聰慧,”秦明嵐笑得一臉純良無害,但是在秦明昭看來,這便是預設自己所說的答案了,“有些事,並非要我過多提醒呢。”

秦明昭迅速將那四年之間和越凌寒遇見過的人都統統過了一遍腦,但絲毫沒有任何頭緒。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越凌寒入江湖就如同一滴濺入油鍋的水滴,不需要很久便能鬧得整個江湖熱鬧非凡。

據秦明昭粗略估計,在那四年之間,越凌寒便與許多地方結了仇家,其中還包括被他們聯手剿滅的雲蕩山莊。“所以,”秦明昭最終決定放棄思索了,“來者何人?”

“柔然和北滇,”秦明嵐緩緩說道,眼中神色也不再如同方才那般放鬆,“他們此次前來的目的,都不簡單,所以父皇才欲將你留下來,只因在我們幾人當中,唯有你,和他們打過深切的交道。”

“行了,我曉得了,”秦明昭此時只覺得煩悶不已,這件事依然超出了她所能知曉的記憶範圍了,讓她感覺有些捉襟見肘,“我出去走走,散散心。”

“你且去吧,這些先交予我。”

秦明昭起身拍了拍痠軟的腿,頗為煩躁地撥拉著自己頭髮,口中喃喃著什麼走了出去,順手還摸出了放在自己懷中的細長煙鬥,溜達到了海衙府司的後院,仔細思考著接下來對策。

後院。

“北境邊關那邊,他們查得如何了?”秦明昭坐在假山上,看著不遠處沉在天邊的斜陽,緩緩地問著身邊一位暗影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