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此時收到皇甫嵩表功的奏摺,那是喜憂參半。

喜的是,這黃巾眼瞅著就要過去了,這是好事啊,今年由黃巾起義造成的損失,明年我找個理由加點稅就能彌補了。

憂的是,這次黃巾規模太大了,導致有軍功的人太多了,不說上邊皇甫嵩幾人,那功勞大了去了,事後封賞少不得食邑個幾千戶。

就說下邊那些自行招募士卒抵抗黃巾的義士,這有功不能不賞啊,這一賞就得花錢啊,某家哪來的錢,不賞錢也得封個小官啊,小官我也捨不得封出去,那玩意還能賣不少錢呢...

這事我還不能和百官商量,我把這想法說出來,天下黨人,得把我祖宗給從棺材裡噴出來。

所以現在劉宏是吃不香,睡不好,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了。

張讓等人看著陛下整日茶不思,飯不想的,自己等人內心立馬就不憂愁了。

前一陣因為自己等人勾結張角他們,導致陛下對自己這些人稍微疏遠了一點,想尋找彌補的辦法,尋不到。

現在這不就是打瞌睡送枕頭麼。

“陛下,因何發愁?”

張讓逮住機會,雙膝直接跪在劉宏面前,機會都是自己把握的,這種事情,怎麼能等著陛下找自己。

“哦,張常侍啊。”

劉宏現在看張讓他們內心很不爽,他奶奶的,你們搜刮暴斂、驕縱貪婪也就算了,畢竟你們還給我一份,我睜隻眼閉隻眼過去了。

沒想到你們居然勾結張角,怎麼,捨得一身剮,要給我拉下馬啊,人家太監都是和皇帝一條心的,你們這個咋還有反心,呸,人渣。

要不是看你們好用,早把你們掛城牆上去了。

“陛下啊,您消消氣,私通張角那事,是前中常侍王甫、侯覽乾的,真和我們沒關係啊。”

“好了,有事說事,我煩著呢。”

“陛下,老話說,十個中常侍頂個張子房,有何煩心事,我們可為陛下參詳一二。”

劉宏盯著張讓沒說話,我咋不知道有這句老話...

“陛下...”

張讓被盯的有些發毛,又呼喊了一聲。

“唉,這不是有關封賞的事麼,封賞的人員太多了,國庫根本拿不出錢來,不封賞,那就寒了人家心了。”

劉宏盯著大殿頂部發呆,現在也真是沒辦法了,國庫確實沒錢了,這次封賞弄不好,以後出事沒人幫自己了。

“陛下,這也簡單,該封就封,該賞就賞。”

“狗一樣的東西,老子說幾遍沒錢了,沒錢了呢。”

劉宏看著張讓,這狗東西腦子都沒王八大,就這還頂個張子房呢,你想當張子房兒子,人家祖墳都得原地搬遷。

“陛下息怒,咱們封完了,賞完了,在收回來便是,到時候只需派遣一督郵,查一查那些因軍功成為官吏之人,隨便找點藉口,淘汰了便是。

至於皇甫嵩,朱儁那些高階將領的封賞,也是照給,還要大肆宣傳一下。

等風頭過去,就對宮外傳出訊息,因我等在陛下耳旁,說了一些皇甫嵩等人的壞話,到時候,在把封賞奪回來便是。

當然,派遣督郵之事,也是因我等在陛下耳旁亂說,這樣傳出去的話,吾等必然遭天下人唾罵,而陛下則可,繼續以一副受我等蠱惑的姿態,面對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