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萌聽著堂上兩人爭執不休,又見縣太爺頗為為難,心中十分焦急不安,心道,這有什麼難的。

只要是張三能說出能夠證明他家太太爺爺提過金子的證據,那自然是張三的,反之,如果張三說不出來,那就說明張三隻是得知之後心有不甘。

不過據她所知,這種事多半就是心有不甘。

不過她看這張三的面相,透露著一股子的奸邪,若是最後這金子判給了趙四,只怕也不會甘心,反而會對趙四挑釁不休,所以她覺得這最好的判定就是一家一半。

只是這麼判,這兩家只怕未必都心願,反而還會矛盾加深。

不過這也不難解決,只要讓這兩人以為這金子誰都得不到,自然會降低標準,繼而覺得就算是能得一半也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可她看著縣太爺似乎是想不到這一層了。

再說這道理千人千面,她覺得好的,別人未必會覺得好。

她也沒心思去管別人家的事情,還是得去找褚青梅要緊。

可話說回來了,她此行可不只是去找青梅,還得報仇才成。

想到那竊取了她的勞動果實還大言不慚厚顏無恥的雙華書店,她也實在是難以嚥下這口氣。

雖然這對她而言的確是一件大事,可是總不能跑到京城去告官,還是得麻煩這縣官才是。

可這案子一時半會也斷不了,她也沒那麼多心思去等。

可是她非公堂上的衙差,冒然上前,只怕還沒到前頭,就會被板子打出來。

不過這也難不住她。

她好不容易擠出人群,掏出包袱裡的自制鋼筆,簡單寫了幾行字,捲成一個筒,又撿了一顆石子墜在上面,又用力對著縣太爺扔去。

縣太爺正犯難的用手揉著自己的眉心,突然從天而降什麼,砸在了面門上,疼得齜牙咧嘴的,正要去詢問是誰使暗器,結果就看到眼前的石頭和紙筒,怔了一下,揉著額頭拿起來,一看,頓時豁然開朗。

後面的判案也十分的順利,張三和趙四原以為這金子誰都得不到了,最後縣太爺又開恩給了他們一家一半,兩人自然是感激涕零。

周曉萌還於紙上提醒最好讓張三的妻子拿到那金子,張三雖然不情願,可想到若非自己染上賭博,這金子都會是他張家的,加上縣太爺的恫嚇,便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這給了自己的妻子和給自己也沒什麼區別的。

大家等著出了結果,才逐漸的散去。

縣太爺自然是受了不少的讚譽,都說這新來的縣太爺頗有之前褚縣令的風範。

若是換成旁人,縣太爺未必還肯沾這光,可褚青梅是褚家的人,這縣太爺只會覺得與有榮焉。

可這縣太爺也不是傻子,這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幫她斷案,等到人散去,才把左右屏退,在縣衙裡尋找了一番,等看到周曉萌的時候,便已經確認了幾分。

“敢問娘子是拿石頭砸醒下官的人?”

縣太爺也不過是個舉子,年紀不大,讀書人慣有的敏銳度,讓她一眼就看出眼前的人非凡。

“正是。”周曉萌倒是也沒有扭捏。

“多謝娘子,若非娘子提醒,在下只怕不會把案子斷的讓所有人都滿意。”

“不敢,還是大人明察秋毫。”

縣太爺沒有再跟周曉萌推辭,知道周曉萌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幫自己,肯定是有事,正要引著周曉萌去後堂邊喝茶邊談,卻被周曉萌擺手拒絕。

“大人,在下其實是有事來找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