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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周曉萌得以坐在了趙府會客廳裡,環顧四周,不得不感慨這趙府還真不是一般的有錢。

就自己屁股底下這張黃花梨的椅子,就價值不菲了。

還有跟前紫檀木的屏風,就更不用說了。

小侍端來茶水遞到她手裡,她掀開茶蓋正要飲用,可是卻又突然一滯,嘴角多出一絲不自然的笑容,然後把茶水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

屏風對面的小侍,透過屏風的縫隙,看到這一幕,狠狠地甩了一下帕子。

才不客氣的開口,“敢問是大夫否?”

“並不是。”

“既然不是,大言不慚為何?”

說著,又輕輕俯下身,小聲對著一旁的小姐嘟囔,“現在真是什麼人也敢來府上放肆,這人八成是聽說了小姐遍尋名醫的訊息,來招搖撞騙的,照我說,還是大棍子打出去吧。”

“雖然我不是大夫,可我曾經有幸結識一位無名大夫,還曾拜讀過她撰寫的一本關於精神類疾病的醫書,若非如此,我又為何能準確的說中小姐的病情?”

周曉萌實在是不滿這尖酸刻薄的小侍一直在那瞎咧咧,趕緊出言打住。

“精神疾病?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家小姐是精神病?你好大的狗膽,來人,把她給我打出去,給我狠狠地打,讓她給我胡亂說話。”

小侍像是終於抓住了周曉萌的錯處,狠狠地揪住小辮子,就要大做文章。

“你想給我亂扣帽子,是不是也得等我把話說完?”周曉萌怒斥一句,又朝前走近,看著屏風對面的小姐。

“小姐,我之前說的那些症狀,要是不準,小姐也不會讓我進府裡?

精神疾病跟精神病並不是一回事,而我也從未說過小姐是精神病,至於有些人故意的歪曲我的意思,到底是別有居心,還是心中認定小姐就是那種人,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你你,好一張利嘴,我跟小姐從小一起長大,小姐待我如同親姐妹,我待小姐也……”

“小姐待你如姐妹是親厚,你待小姐如姐妹,是逾越,你自己擺不正自己的位置,居心不良,別把其他人也想的跟你一樣骯髒齷齪。”

要說鬥嘴,周曉萌沒怕過誰。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誅之。

“你,你你,好你……”

“既然說不上來,就趕緊閉嘴吧。”周曉萌冷笑一聲,厲聲呵斥。

小侍氣得不輕,還要繼續發作,被一旁的小姐拉了一把,這才罷休。

“你剛才說精神疾病不等同於精神病,你給我詳細說說,要是說的不對,別怪我還是要把你趕出去。”

小侍得到小姐的意思,俯下身子,小姐湊過去耳語一番後,小侍又挺直身子,對著周曉萌轉述。

周曉萌很不喜歡這種,要說話就直說,非得讓人家轉述,沒張嘴,還是顯得自己身價不一樣?

不過眼下她有求於人,也不能在乎這些細枝末節,還得表現出謙遜恭敬的樣子來。

她並不是大夫,更非心理疾病方面的,可是也能說出一些子醜寅卯來。

在還對精神疾病和心理問題沒有一個統一的認知的古代,也已經夠用了。

她說話的時候,一直在悄悄地觀察對面的小姐,小姐一直端著茶杯,卻不喝,只是時不時地掀開蓋子吹一口。

而她又特意的提及跟小姐病情相關的知識點,那小姐的反應就耐人尋味了。

周曉萌斷定自己猜測的沒錯,這小姐有很嚴重的抑鬱症,也有輕微的狂躁症。

原因可能是生意一直失敗,而導致的,也可能是來自家庭的壓力。

當然也可能是情感方面的。

其實無外乎這幾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