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配合此次行動,程峰特意提前給風雲商送去了書信,請他延緩補給的運送。也是因此,楊居和程峰帶著三個大隊晝伏夜行地趕回東御寨才能趕上下次補給的運送。

“既然你們回來了,那就明日運送補給,不然的話大營該斷糧了。”風雲商笑了一聲,說道:“明日帶上四個大隊,要是胡地寨沒有截糧的話,就只能強攻了,也算是給你們的援助吧。”

“就是辛苦你們兩個了,今日剛回來,明日就又要走。”風雲商想了一下,說道:“等春季攻勢結束了,就可以暫時休息一段時間了。”

風雲商並沒有說太多,他相信以兩人的能力,不用他多言。

“老三,你先去忙吧,我和楊居聊聊。”風雲商轉頭看著程峰,說道:“回去早點休息吧。”

程峰起身稱是,看了一眼楊居,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這才離開。

“好了,說說吧,怎麼回事?”等程峰離開後,屋內就剩下了風雲商和楊居兩人,手指在桌子敲了幾下,風雲商對楊居說道:“什麼樣的原因能讓你無視我的命令殺掉割禾二當家。”

割禾二當家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楊居違背了風雲商的命令。若是楊居沒有合情合理的理由,風雲商不介意花點時間好好敲打一下楊居這個五當家。

唯權不得違逆。楊居的行為,就是對權的違逆,這已經觸碰到風雲商的底線了。

“因為把他留下來是個威脅。”楊居看著風雲商的眼睛,將自己心靈的窗戶毫無保留的對風雲商放開,口中說道:“所以我殺了他。”

風雲商笑了一下,說道:“一個喪家之犬能算什麼威脅?再說了,想要殺他,等以後隨便找個藉口都行,為什麼一定在他投降的時候殺掉他?”

“大當家。”楊居的聲音大了一些,說道:“不要忘了,我們也是喪家之犬。”

風雲商惱怒地‘哼’了一聲,靠在椅子上,看著楊居。聽他繼續說道:“而且等以後再殺他,不管用什麼理由,都會有影響。但是當時直接殺掉他,就可以把屎盆子扣在割禾四當家的腦袋上。”

風雲商說道:“你說的有道理,但是依舊不夠。”

楊居說的這些風雲商不清楚嗎?他是清楚的。割禾寨那晚發生的事情,他透過各個渠道瞭解後,大致是清楚的。

他和楊居一樣,都認為割禾二當家是個不穩定的威脅。即便楊居不殺他,等春季攻勢結束以後,風雲商第一件事便是將這個威脅扼殺。

但這些並不是楊居違揹他的命令殺人的原因。

聽起來有些操蛋,也有些昏庸,但卻是必須的。今日楊居可以無視風雲商的命令,來日其他人自然也可以,如此一來風雲商大當家的尊嚴和權力都將會被踩在腳下。

所以,即便楊居做的是對的,理由也很充分,但是風雲商依舊要敲打他。要向東御寨傳達一個很簡單的道理:東御寨裡,他風雲商的命令不容違背。

唯器與名,不可以假人,君之司也。

“大當家,您不覺得讓一個不穩定的威脅留在主人的身邊,是忠狗的失職嗎?”楊居面帶笑容地說道:“讓主人親自出手,更是忠狗的失職。”

“我是您的忠犬,一切都會以您的安全為首要目標,任何對您有威脅的因素,我都會撲上去,撕碎它。”

“不管最後您給我的是骨頭還是鞭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