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瞭解過母親做了什麼,本身有罪有虧欠的情況下,怎麼能怪別人報仇呢

於初夢很意外,她知道那些事才兩三年,怎麼夏庸就知道十幾年了

夏庸解釋道“我小時候就知道了,不小心撞見別人跟夏定逸的談話。確切的說,將近二十年了。”

他還是沒忍心說出來,跟夏定逸“談話”那個是宴青凌。

於初夢心想,那他這十幾年來,過得屬實不易。

“你娘亡後,爹有半年的時間不怎麼同我說話,即使說話也是很疏離的。他怨我心狠,我怨他多情,我們父女的關係,很久才緩和過來的。”

夏庸“哦”了聲。

他整個臉都埋進了軟枕裡,用力呼吸。

於初夢不打算再多說什麼,接下來的事得他自己考慮了。

她起身時,夏庸想到了什麼,交代道“你別去找秋靈。”

“嗯”

“她怕你。”

於初夢這才想起來,自己似乎對這個未來小嫂子實施過暴力。

她很認真的說“那不然,我去向小嫂子賠個禮”

大家都客氣一點,屈個尊也算不上吃虧,以後總不能老死不相往來了。。

“別了,拜託。”

夏庸有點喪氣的說“八字都沒一撇的事,不想給她施壓。”

於初夢道“雖然人家從來沒喜歡過你,不過她跑來求救的樣子看起來像真愛。你挨的這頓打值了,基本上感化人家了。”

夏庸這才想起來在外人眼裡,他已經痴情很多年了。

未免打擾到裡頭兄妹談心,阮薇是讓人離了那個院子,再下令對林勤仗責五十個板子的。

林御史就哭天搶地的求情。

畢竟這五十個板子下去,嬌生慣養的林勤至少也得半生不遂。

他這一嚎,把夏秋靈給引了過來。

曾住過一個宮裡的故人,隔了兩三年再相見,阮薇眼裡劃過一瞬驚豔。

這女人,這張臉,穿著尋常婦人的衣服,有一種特別吸引人的親近美,美的很接地氣。比當初她穿得騷裡騷氣那樣子順眼太多了。

“太后娘娘。”夏秋靈規規矩矩的行禮。

阮薇莫名有些恍惚,想起了這姑娘初入宮時不知禮數的模樣,如今哪怕離宮許久,哪怕後來再沒有苛待她,她行禮還是端端正正的,不敢失了分寸。

阮薇親手扶起了夏秋靈,語氣特別和善的說“不必多禮。”

大概是這姑娘在她和初夢手底下吃過虧,有些怯生生的,都不敢抬眸。

阮薇握住她的手說“改日初夢都得喊你一聲嫂子,你跟我們真的不用太客氣。”

夏秋靈頷首道“人前規矩總要有的。”

於初夢從來不提起夏庸,可在宴青凌想置夏庸於死地,而初夢盡力去阻止那回,阮薇就發現了,初夢是不想要夏庸死的。

既然事主過來了,阮薇問她“這個林勤是不是冒犯了你”

林勤看到秋靈就彷彿看到了救星,喊道“姑娘,你告訴太后,我們本來就認識你還讓我常來吃麵”

夏秋靈神態自若“我對每位客人都會說一句常來,這不是很尋常的事嗎”

林勤指著她,又氣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