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溯還要靠近她。

齊言嫣在他再次伸手拉她的時候,麻溜的跪了下來。

“皇上,妾身願伺候太后一世,永遠伴隨在太后身側。”

玄溯的手抓了個空,在她頭頂尷尬的僵住了。

他縮回手,捏了捏眉心,“你到底要朕怎麼做?”

齊言嫣跪著說:“皇上失了靜嬪很惋惜, 妾身亦不能陶皇上歡心,幸而明日新秀進宮,但願靜淑妹妹能服侍好皇上。”

冠冕堂皇的,話說得很好聽,玄溯卻感覺她的言下之意是:老子伺候不好你,誰愛伺候誰去吧, 你不是喜歡姓姜的嗎, 拉倒了誰要進宮都可以,跟老子沒關係。

總之, 是趕他走。

玄溯看了她一會兒,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就感嘆:“你挺有種的。”

身為皇帝,和顏悅色到這份上了,居然還敢無動於衷,齊言嫣就是挺有種的,與眾不同。

他一邊往外走,一邊心想,等到於太后失勢看他怎麼收拾這個女人。

推開門,玄景一人站在門外,淡淡看著他。

“皇上聊完了?”

玄溯感覺被挑釁到,有那麼個衝動,想一拳頭掃過去,用最原始的方法爭個高低。

這一拳頭出去了,只怕那個女人會更心疼玄景。

他深呼吸,剋制了下來,冷聲諷刺道:“皇兄, 你能人事嗎?”

玄景笑了:“皇上眼裡就這點事?”

玄溯心裡的怒火, 大概能烤熟一窩雞蛋。

“你先前好好跟她在一起,朕二話不說。等人嫁給朕了,你再搞這些名堂,是不是挑釁朕能讓你有成就感?能證明你很有本事?”

玄景笑著說:“所以皇上是覺得面上過不去。”

妃嬪和別的男人朝夕相對,讓他成了笑話,他還束手無策,作為皇帝窩囊至此,自然如何也不甘心的。

玄溯冷冷道:“皇兄,朕過去視你為兄長,可有任何對不住你的地方,你做出這樣無恥的事來,就不怕天打雷劈?”

玄景也不生氣,身為皇帝只能用“天打雷劈”來說事,也是挺悲哀的。

“伱就從來沒有反思過自己的問題?”

玄景頓了頓,再說:“你是怎麼長大的,可惦記過半分母后對你的養育之恩?過去待我親厚,難道不是我對於你毫無威脅的緣故?若我身子無恙,你難道不會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就像你對待母后那樣。”

玄溯沉沉看著他,半晌無從反駁。若皇兄身體沒問題, 估計帝位都輪不到自己,於太后肯定扶自己嗣下的孩子登上皇位吧。

罷了,不跟個病秧子計較。

錯肩而過的時候,他故意頂了下玄景的肩膀。

玄景很不受力,被這一撞搖晃了一下,差點摔倒。

玄溯頓時氣消了許多,想伸手拉他一把,於初夢急步走過來,扶住了玄景。

“沒事吧?”

玄溯就收回手,冷冷淡淡的看著面前母慈子孝的一幕。

於初夢一個眼神都沒給玄溯,皺著眉頭看著玄景,關切道:“哪裡傷到沒有?”

玄溯尋思著,就頂下肩膀能受傷?

這踏馬又不是紙糊的人。

玄景咳嗽兩下,搖搖頭:“母后兒臣沒事。”

玄溯終於發現了,這於太后一來,皇兄羸弱了許多,跟風吹一下就能倒了似的。

只知道裝柔弱是女人的強項,一個大男人用的這樣恰到好處,玄溯實在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