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言嫣在眺望閣中見到玄景時,依然稍稍怔了一下。

幾天不見,玄景虛弱成這模樣,齊言嫣看了一眼就低下頭,不敢再看。

玄景坐在那,平淡的看著她。

“對不起,我自以為是的託他照顧你,終究害苦了你。”

他的遺憾是真的,愧疚也是真的。

齊言嫣說:“你換姜靜婉,我覺得不值,你這事做的很沒道理。”

他這樣豁出去才淺顯,以至於皇帝第一時間懷疑了她。

玄景笑笑:“我反正活不長,倒不如趁還有命在,為你做最後一件事。其他的,我也做不到了。”

他還做了另一件事,就是讓於太后成為她的庇護。他想無論今後自己還在不在,會有人替他保護阿言的。

齊言嫣深深嘆了口氣。

“謝謝你,不過,我真的不值得你這麼做,也不需要。宮裡不怎麼好,也能容我立足。”

玄景站起來是沒什麼問題的,可他站起來那一刻,齊言嫣下意識的伸手扶了他。

這一扶,她心裡跳了一下。

瘦柴如骨,也就是這樣了。

她無法剋制的有一些難受,緊跟著,鼻頭也有點發酸。

玄景伸手捏她的鼻頭。

“幹什麼?這表情。”

齊言嫣抱住了他的腰肢,臉埋在他的胸前。

“姜家害我娘一條命,姜靜婉一人便算是償還了,我真的不想再繼續同皇帝糾纏下去……阿景,你不要再推開我了。”

也不要拿活不長這幾個字掛嘴上,只要能在一起一天,這一天都是最好的。

玄景摸摸她頭髮,說:“太醫揹著我同母後說的,我聽見了。他們說,我看不到來年的瑞雪了。”

已經八月底,到冬日裡也不過四五月的光景。

“胡說,”齊言嫣道,“我就陪著你,到下雪的時候,我們把雪人堆到房頂去。”

好多年前,她認為自己堆雪人的功夫特別精妙,就想把雪人堆房頂上去,讓雪人看到更多的風景,也讓更多人看到她堆的雪人。

可是沒有人給她拿梯子。

玄景就自告奮勇的,讓她踩著自己肩膀上牆上房頂。

她在上面堆雪人,他在下面對著她笑。

齊言嫣踮起腳,吻住他的唇。

苦澀的藥味在她口中瀰漫開來,他的嘴裡總有藥味,幾年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他一步步後退,跌坐在太師椅上。

齊言嫣跨坐上他的腿,面對面摟著他的脖子,鼻尖蹭他的鼻尖。

“沒長進啊。”她說。

玄景臉白,泛起了紅暈特別明顯,“我又沒有過,和唐清雲我也沒有。”

她的手從他胸膛蜿蜒向下,指腹在他小腹上畫了一會兒圈圈,繼續往下。

玄景臉更紅了,結巴起來:“太醫說我不能,我……”

“你不費體力就可以。”

齊言嫣臉皮特別厚,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把他寶藍色的裙袍掀開。

“你別……”

“別動,”齊言嫣握住他企圖阻止的手,十指相扣,“你今天一定要做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