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宴青凌會竭力阻止初夢跟瑾王的婚事,不折手段的去促成初夢和承王玄瑋,其實最終目的,就是想透過婚事的轉變,讓於繼昌也從“忠於先帝”變成“偏向承王”。

畢竟於繼昌這一票,在當時的情景下是至關重要的。

宴青凌潛意識裡早已將瑾王當做宴家的仇敵對手,如今瑾王乍然復活,她自然是極不自在的。

畢竟宴家的人,才回到官場來不久。

溯兒坐在阮薇的腿上,很乖巧,看看阮薇又看看宴青凌,不做聲響。

阮薇摸了摸他的腦袋,道“他不僅活著,手裡還握著先帝給他的立太子詔書。如今溯兒過於年幼,瑾王想來爭一爭皇位,也是有幾分勝算的。”

宴青凌抿緊了唇,不發一言。

“咱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阮薇道。

宴青凌苦笑道“不坐以待斃那又如何,我一介婦人,能做成什麼事兒”

阮薇心想,您可真謙虛啊。相較於玄瑋親兒子都殺,你連親女兒都能利用,手段和心狠真就半斤八兩不相上下了,還擱我這裝柔弱呢。

“夫人能做的不多,可夫人知道得多呀。”

阮薇循循善誘道“瑾王正如您所說,是個心狠能弒先帝的人麼您心裡應當再清楚不過,瑾王的軟肋在何處。”

宴青凌聽到這裡,笑了笑“太后您既然這麼說了,那我就坦白了講。當初我就知道瑾王的心思,不將初夢許給他的原因是,先帝和貴妃尚在世,瑾王憑一己之力救不了宴家任何。終究立場相左我不想初夢和他,過成我和於繼昌的樣子。”

所以任何皇子都可以,瑾王不行。

宴青凌和於繼昌之間最大的阻隔也不是丹陽,而是當初於繼昌對宴家動了手。

“但如今不同了,”宴青凌道,“先帝和貴妃才是一心打擊宴家的主謀。他們已經沒了,不可能從墳墓裡爬出來干政。瑾王對初夢情有獨鍾,憑他自己的意願,是絕不會來得罪我,跟宴家人對著幹的。”

理是這麼個理。

不過人心都會變得,宴青凌卻這麼相信瑾王對初夢的感情,想必當年瑾王所作所為深入人心。

阮薇覺得很可惜,若是瑾王沒這麼殷勤的想針對他,大家和平相處有什麼不好。只是瑾王把她當成了眼中釘,她不得顧及著自己會不會給拔掉。

“太后娘娘,”宴青凌饒有興趣的問,“我針對瑾王尚有原因,您呢,您是為何”

阮薇換了個姿勢抱溯兒“自然是怕他影響初夢的權位。”

宴青凌笑道“您多慮了,應當不會。再者,他死了多年,如今廟堂之上記得瑾王的還有幾人初夢把持朝政以來從無錯處,令臣民信服,誰會那麼不長眼的非要去擁立瑾王即使要新生一派,這一派也該姓阮。”

仗著是初夢的母親,說話真沒點忌諱,夾槍帶棒的。

阮薇覺得不必跟她多說了,也沒必要跟她解釋,自己是如何的避開朝政,她養她的崽,能庇護到垌樓就好了。

恰巧這時候溯兒也坐不住了,鬧著往外去,阮薇便把溯兒從腿上放下來,牽起他肉乎乎的小手。

走前,她說了句“你既然擔心橫生一派姓阮的,就不該再對於大人對什麼手腳,他是最向著初夢的你應該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