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尉畢竟是貴妃的父親,皇上雖然生氣,也會看在貴妃的份上原諒他的。”

阮薇纖睫微垂,聲音輕輕的,小心翼翼的說:“皇上也是因為愛我,所以才不對垌樓出兵的對嗎?”

皇上摸著她的臉,指腹細細的摩挲她柔如凝脂的肌膚,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阮薇沒有抬頭,也就沒有看到皇上那飄忽不定的眼底,千絲萬縷的雜緒。

冰涼鋒利的匕首,鮮血飛濺,濃郁的血腥氣……

男子捂著血流不止的喉嚨,面色猙獰張牙舞爪的向她撲來,身後是尖叫驚恐衣衫不整的女子。

“薇薇,快跑!”

阮薇不能跑,這禽獸還沒死透,她不能跑。

她高高舉起匕首,又猛地向他胸膛刺去,她卯足了力氣,扎得很深。

男子沾滿汙血的手掐住她纖細的脖子,狠狠掐住,他像頭髮狂的惡狼,要跟她拼個你死我活。

阮薇快透不過氣來了,只能遙遙的,向身後的阮晴伸出手。

阮晴慌亂之下,舉起一把黑漆圓椅,砸在了男子頭上。

砰的一聲,他終於鬆開手,兩眼一翻倒在地上。

他胸膛上插著匕首,脖頸處一個猙獰的血窟窿,頭下也有豔血不斷暈開。

“薇薇,你走。”阮晴臉色煞白,強行鎮定下來,催道。

阮薇搖搖頭,拔出匕首,頃刻間鮮血飛濺,她握著匕首,又給他心口猛地插進去。

“你做什麼?!”阮晴握住她手腕。

阮薇的手也在抖。

“怕他沒死透,他必須死透了,否則他會報復我們的。”

阮晴抱住她,抱了會兒,伸手用力去擦她脖子間的血跡,徒勞無功,阮薇身上的血跡實在太多了。

阮晴站起來,雙腿軟得厲害,她幾乎是連跑帶摔得去櫃子前,開啟櫃子,選了身深色的衣服,和一件能遮住臉和脖頸的寬大墨色斗篷。

她把衣服和斗篷塞到阮薇手裡,“你快點換上,趕緊走,回去洗乾淨,髒衣服燒掉,把這件事給忘掉。”

阮薇問:“二姐你呢?”

阮晴道:“他的死,總要有人承擔的。”

他的確不能就這樣死去,畢竟他是啟元朝太尉的長子。遠道而來,只因覬覦晴公主美貌,便仗著啟元國勢與自己太尉嫡子的身份進入垌樓王宮。

他住在王宮中多日,垌樓以貴客之禮厚待於他,他卻闖入公主寢宮欲行不軌。

這樣的人,明明死有餘辜,被他傷害的人卻要為他付出代價?

阮薇搖頭,“憑什麼要給他賠命,二姐,我不許你給他賠命。”

“弱肉強食本就如此,他爹是啟元朝的太尉,武將之首,啟元鐵騎是能踏平我們垌樓國的,薇薇,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