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以彼之道(二)(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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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書信和人證皆全,書信難辨真偽,可人證不然,人證只要活著就能改口,她派人去追查人證,卻正好撞見有人將證人殺人滅口,好巧不巧,認出了殺人滅口的正是皇上的親衛林夏。
有什麼必要,非得殺人滅口呢?
皇后煩躁的再次背過身去,看都不想看他那張偽善的臉。
她曾經的少年郎不是這樣的,是聰睿,謙遜,禮賢下士,胸中有宏偉抱負的堂堂男子,不是卑劣的過河拆橋之輩。
如今的他,心中只有皇權最重,而非以家國百姓為先。正是如此,他那點胸襟才會被利用來挑唆君臣之誼。
“初初,”皇上的大手撫在她肩頭,輕聲細語的說,“於朕而言,你是朕的髮妻,與別的女人是不同的。朕近來寵著阮嬪,也是她與你交好的緣故。”
皇后背對著他,翻了個白眼。
幸而阮嬪是個清醒的,她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並不在意皇上對她有幾分真心。
皇上靠近她,在她耳邊說:“葉貴人有孕,朕很高興,只是貴妃實在性躁,不適合照顧葉貴人,你過幾日,把人安頓去淑妃那裡吧。”
“淑妃還小,更不會照顧人。”皇后淡淡道,“皇上怕貴妃把葉貴人怎麼著了?萬一怎麼著了,不正合皇上心意?”
皇上頓了頓,問:“皇后這話什麼意思?”
皇后不再搭理他,打了個哈欠,淺淺睡去。
這幾日皇上愛往鳳儀宮去,沒事兒還會去玉芙宮看看葉貴人,阮薇落得清閒,可也沒能清閒幾日。
這一夜,皇上更深露珠的過來了。
以往大半夜過來,都是皇上情緒不大好的時候。
阮薇趕緊起身伺候他更換寢衣,“皇上今日怎忙得這樣晚,國務要緊,龍體更要緊。”
皇上嘆了口氣,沉聲道:“徐成章這個老東西,跟朕作對。”
他這一開口,阮薇就明白皇上在煩心什麼事兒了。
那回讓喜兒轉告徐太尉的話便是:皇上其實想打垌樓,奈何不忍傷阮嬪的心,才故作拒絕。只要徐太尉在朝堂之上一意孤行,堅持出兵,皇上必然鬆口。
徐太尉想必是信了這話,真在朝堂之上跟皇帝嗆起來了。
皇帝是什麼性子,最忌自恃功高之臣,徐太尉此舉觸了皇上逆鱗。皇上非但不可能讓他如意,更會提前把剷除徐太尉的事兒提上日程。
他這會兒,往這兒來,是下意識的把阮薇當作同個立場的人。阮薇勢必是整個啟元朝,最不願與垌樓交戰的人。
說白了,他不肯出兵,是不願讓百官認為,這朝堂徐太尉說了算。
阮薇低著頭,為皇上解開腰封,輕聲細語的說:“皇上消消氣,聽聞太尉大人以國丈自稱,這岳丈與女婿之間,言辭自然隨意了些。”
皇上神色更冷,鼻子裡哼了一聲,“當年於繼昌任丞相之時,女兒位在皇后,也未曾不敬藐上,更不及徐成章狂妄自大。”
俗話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打地洞,於大人的為人從皇后身上想必能看出一二。
阮薇對皇后的好感實在不是一朝一夕而就,能有這樣的女兒,於大人會差到哪兒去?能位及文臣之首,也斷不會是草莽之輩。
“性格所致,皇上也該瞭解,穎貴妃像極了太尉大人,性子雖浮躁了些,壞心眼兒卻是沒有的。”
阮薇為他穿上明黃色寢衣,一根根衣帶有條不紊的系起來。
皇上摟住她,看著她溫柔中透著幾分嫵媚的眼睛,問:“你分明不喜貴妃,為何為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