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東南郊外這處空曠場地。

夜執陽的眼神很犀利,他看到了青年耳後一閃一閃的微紅光芒,而這種裝置,以前他也在張哥和王哥那兒發現了很多次。

所以,現在明面上只有他二人,背後還有誰,就不難猜測了。

但他也管不著了。

「知道小兄弟是奉了夏爺爺或者夏小姐的命,不過…我這個人喜歡自由。」

「所以,得罪了。」

落下的兩句話,不再廢言的夜執陽如一道黑色殘影,直接對十八九歲的青年衝來。

現在這種結局,對青年來說,亦是最好的。

有兩方面。

其一,他的主子對面前這位考古天才的武學之能極是高看,這讓自幼就刻苦習武的他滿是好奇,更有著要挑戰的心思,只不過他素來按命令列事,因此並不覺得自己有機會。

現在,機會正好。

其二,如果夜執陽只是箇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別說他不敢將其打死打殘,就算將其打傷,回到夏園,他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因此現在這事兒,中庸結局是不了了之,夜執陽繼續忙他的事兒,而自己只要不遠不近地跟著,誰也不耽誤誰就行。

當然,這種結局依舊會讓自己討一頓狠罵。

那麼,夜執陽將自己打暈過去最好,他面對夜執陽實在是無能為力,回去之後也不用受罰。

錚、

青年心思轉動極快,夜執陽近身速度更快,二人兩拳撞擊在一起,並沒有傳出肉體碰撞的沉悶聲響,反而是一道頗為震動的精鐵之聲。

夜執陽後退半步,反觀青年後退三步,青年煞白的臉色,一時間就更煞白了。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只是一次簡單的力量對轟,哪怕夜執陽借了奔跑的勢,但青年知道,自己能贏下夜執陽的可能性…非常小。

不對,簡直渺茫。

青年鼓起全身氣機,作用在四肢上,見夜執陽又朝他招呼而來,青年不敢大意,只能堪堪拆招卸力。

……

夏園,站在莊園大道的夏清讀,徹底懵了。

她同樣習修武藝,只不過外人在她的手掌或是肩寬上看不出來痕跡罷了,聽著手機話筒傳出來的招式對碰聲,夏清讀便知夜執陽是想速戰速決。

那麼…他很著急。

他在急什麼?

夏清讀想不明白,夜執陽也沒有給她留出太多的時間去想。

三分鐘過後,她便聽到氣喘吁吁的夏園高手,一個悶哼,然後…那頭再無聲音。

……

夜色已經很暗了,望著被自己一記手刀,徹底震暈過去的夏園青年,拳頭上有些許血跡流下的夜執陽,連忙將其抱回轎車裡。

「夜公子,你、你去京都,究竟要做什麼啊?」

寂靜之中,夏清讀的詢問輕聲,詭異響起。

夏園青年耳後的紅芒閃爍頻率,越來越快。

夜執陽看了青年耳後的袖珍傳聲儀一眼,心一橫,關上車門便選擇離開。

咣噹、

……

這咣噹一聲,讓夏清讀的臉色瞬間陰沉到極致。

美人兒輕輕關上手機上的監聽傳聲軟體,她深舒口氣,給莫家那位老人打去電話。

事情來得突然,可突然的背後又是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不安。

安約達德真要來了京都,而夜執陽只是不想被人跟蹤,這沒什麼,明天夜執陽回來,他們就當做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