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枕兒。

繼那一句「謝謝你」,時隔兩個月,文枕兒再次聯絡到自己。

夜執陽看了一眼水汽朦朧的浴室玻璃板,發現夏清讀並沒有起身,這才開啟簡訊。

……

「今天打擾到夜先生,枕兒感到萬分抱歉。」

「能容枕兒給夜先生講一個故事嗎?」

「以前,有個沒臉沒皮的女生,她明知道自己的學生有一個天之驕子一樣的女朋友,可她卻利用職務之便,一直在接近那個男人,後來東窗事發,她才知道自己和那個男人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她被自己的學生扇了巴掌,***了衣服羞辱,她沒有吭聲,因為她覺

得自己做錯了,這是自己應得的懲罰。」

「她也天真地認為,這個學生懲罰了自己,另外一位喜歡這位天之驕子的豪門千金,讓她給男人發簡訊,徹底斷了聯絡,她們就會放過自己。」

「她反省了很長時間,老師因為學術界大佬的威壓,不敢和她聯絡,她覺得理所應當,那個學生將她的事情,告訴了一個喜歡了她五六年的男人,而那個男人當著她的面罵她是狐狸精,她也覺得自己是咎由自取。」

「她放棄了那個天之驕子,就做好了被這個世界嘲笑和冷落,她只求自己的學業能安安穩穩完成,以後去個小地方找個工作。」

「可為什麼,為什麼她那個大小姐學生就是不打算放過自己?她分明和那個天之驕子連親吻的舉動都沒有過,那個女人為什麼要慫恿一個,她拒絕了六年的男人來懲罰自己?」

「她讓那個噁心的男人在自己放暑假的當天晚上,聯絡曾經欺騙她的老師,她讓那個男人買了女性專用的風雲散,訂了那個男人自家入股的四星級酒店,假借給自己曾經罵過狐狸精的女生道歉,請她吃飯,可那個男人又在酒店樓上訂了讓人噁心嘔吐的情趣房,只為了讓那個男人在晚上玩弄她。」

「夜先生,她已經下過跪,道過歉了,為什麼那個女人就是不放過她啊?」

當簡訊最後一句話發過來,浴室裡,夜執陽僵如枯木。

這個渾身上下滿是猙獰傷口的男人,站了很久。

身後,洗澡水嘩嘩直流。

「給我酒店的名字,位置,邀請時間。」

「一切都是我的問題,文小姐先別聲張,等我過來詳說。」

終於,思緒混沌的男人清醒過來,他深呼吸一口氣,手指顫抖地給文枕兒發過去兩句話。

他覺得自己口乾舌燥,但他又很想抽菸,他的心思煩亂,當著夏清讀的面兒,他又不得不強行平靜。

「京都六環東南、天雅大道、心城大酒店、就餐包間在二樓地字閣,時間是晚上八點,情趣房在六樓一零號房。」

夜執陽記過資訊,他又細細讀過文枕兒發來的那個故事,這才將簡訊刪去。

值時,手機後臺還在播放那首電視劇主題曲。

夜執陽身軀倚靠在浴室牆壁上,牆壁有些冰冷,連頭頂流下的洗澡水也是,透過沒過眼的水流,他怔怔望著手機,又過了四五分鐘,夜執陽眼眉一皺,抬手關掉了音樂,換成了手機來電鈴聲。

然後,青年控制聲音,自顧自地用約翰語聊起天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