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我師承何處?」

夜執陽這麼一問,莫子揚白眉當即一抖,老人將照相機還給青年後,坐在茶椅上,陷入了沉思。

夜執陽沒有打擾,畢竟是上了歲數的人,就算是要調去回憶,都得好一會兒時間。

「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就算老頭子我說了,於小兔崽子也沒有什麼用。」

怎料數分鐘後,莫子揚給夜執陽道了這麼個答案,夜執陽聽罷,明亮眸子瞪得和同齡一樣。

「不說你在這兒老神在在半天。」

夜執陽沒好氣白了老匹夫一眼。

「那玄骨手的事兒呢?」

莫子揚仍是恍惚搖頭道:「實在是不知啊!」

「算了,一問三不知,等會兒我讓劉姨給你多做幾條魚吧。」

聽到這兒,夜執陽撇了撇嘴,拿著照相機就朝樓上書房行去。

青年離開後,茶室裡,這位身著白衫的老人揉了揉雙鬢,古怪一笑:「下手可真是狠。」

老人最後將高大身軀嵌入茶椅之中,喃喃一嘆:「歲月不饒人吶!」

書房裡,反鎖了房門的夜執陽疲憊地坐在體積極小的沙發上,青年捋了捋眉頭,無語嘆息。

這三位老祖宗,一位知道但是不說,一位一知半解,和不知道一樣,最後一位更是徹底不知。

這條最近又最遠的路,他鐵定是得放棄了。

夜執陽將腦袋靠在沙發枕上,並沒有著急開啟禮品盒去琢磨金色雪瓣,而是要捋清他接下來的方向。

無疑、金色雪瓣究竟是什麼性質的文物,這東西有沒有別的用途,是他接下來要暗中調查的終極目標。

目前來看,再沒有閒情逸致從文物部手裡搶活的興趣下,這也是自己的唯一目標,而想要達成這個目標,又得細分三個方向。

一是重新調查沈千、他需要知道沈千當年為什麼將金色雪瓣存放在鎖龍陣石龍的龍頜之上。

這無疑是最費力的工程,之前在邯鄲得知龍宮的事兒,透過夏王竇建德這一條線索,他已經將能與沈千聯絡上的史料翻了個遍,這才找出牙縫大點兒線索。

沒有關於沈千的詳盡記載史料,他總不能給閻王爺打電話搖人吧。

二就是調查玄骨手,這一點得從近百年的函夏古武江湖錄中入手。

好賴是近百年的事兒,夜執陽認為這算是好下手,也好得到線索的方向。

最後就是調查陰皇了。

老匹夫是上個世紀,文化治改之後才開始崛起的,那個時候,函夏國各行各業開始井噴式的發展,考古行業也是。

國級考古專案如雨後春筍冒了出來,導致老匹夫對近幾十年的考古專案熟稔於心,但要說考古人物,或者是那個時代前後的有名野耗子,對老人來說實在是走馬觀花。

老匹夫記不住,他只能按照最樸素的法子,透過對函夏國耄耋之年的老耗子或是風水大師進行走訪,以祈求獲得點兒訊息了。

這一點還需要蕭姬的幫助,畢竟海市這邊的福佑路大把手對他實在是恨大於愛,他也不想觸及那老傢伙的黴頭。

腦海中羅列出這三個方向,夜執陽又在心裡盤算起不同方向的利弊。

很明顯,第一個方向最難攻克,但只要能蒐集出來線索,準確率將遠比第二個和第三個方向高。

第二個與第三個方向,調查方式不同,可最後的結果又有聯絡,因為師父他老人家說過陰皇的確會玄骨手。

不過這兩個方向又有些風險。

依靠那點兒不真實的感覺,他估摸著陰皇與金色雪瓣有些關係,但真要是沒關係,他在這兩個方向上所耗費的力氣就只能是無用功。

「古閣兄吶,不得不說,你突然給我招來這麼個玩意兒,還真有些調查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