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園、

帶著夏清讀在外浪蕩幾天,又在清讀樓休息一夜的夜執陽,隔日十點才去給夏城祖前敬茶。

這算不上什麼特殊禮數,單純是夜執陽對夏城祖的敬意…順帶著問點兒關於玄骨手的訊息。

至於疲憊了大半夜的夏清讀想要醒來,恐怕得在午後。

夏園、園林走廊中,拄著龍頭金杖的夏城祖與夜執陽一前一後散著步,夜執陽道出鎖龍陣屍坑的事兒後,避免這位耄耋之年的老人心境受到影響,並沒有給夏城祖看屍坑裡的檢視資料。

這位海市皇帝倒是無所顧忌,示意夜執陽調取出資料,老人看盡鎖龍陣與屍坑的內部畫面後,鷹隼般凌厲的眸子緩緩眯起。

「終究是差了一點兒運氣吶!」

老人將照相機交給夜執陽後,略顯恓惶地唏噓一聲。

「差了一點兒運氣?」

夜執陽眼眉一挑。

「嗯?咳咳,可不是差了一點兒運氣,如果小傢伙當時沒有在真正的鎖龍陣內昏過去,遺失文物的事兒,也就不用這麼費時費力了。」

老人隱去眼中異色,擺了擺手說道。

這一次輪到夜執陽不好意思了…金色雪瓣就在老匹夫家的書房裡最顯眼的半新半舊禮品盒裡。

「對了,小傢伙為什麼會想到詢問夏爺爺古武江湖的事兒?」

回答夜執陽的問題之前,夏城祖好奇問了一句。

「這個…這不是從邊村地宮遺址的事情結束之後,小陽一直在老匹夫和夏爺爺這邊住著嘛,和兩位爺爺接觸得久了,總能感覺出點兒不同尋常的氣息。」

夜執陽乾笑一聲,如是說道。

這種想法,就算他誠心隱瞞,老人家也不是不知道。

「小傢伙好眼力,清讀那丫頭就感覺不出來。」

夏城祖哈哈大笑道,夜執陽聞言一怔,但沒有多想。

「如今這個世道越來越制式了,看起來井井有條,繁花似錦,可所有盛相之下都隱藏著一種頹廢。」

「不像是夏爺爺年輕時候那個時代,看起來蕭條,可各行各業的人做起手頭活計,勢頭都很足。」

夏城祖又朗聲笑道:「那個時代,連古武江湖都是如此。」

「小傢伙所詢問的玄骨手,這種招式的起源,夏爺爺就不給你講了,想來小傢伙也清楚。」

「至於它的斷層,夏爺爺記得小時候,聽過一個很有膽量的夥伴說起過,他有在修煉這種狠辣招式。」

夏城祖招來一位侍女,接過了魚食朝池塘裡輕輕散去。

「當時教他的人對他說,再傳兩個人,玄骨手就要徹底失傳了。」

望著各色各樣的魚兒歡快地游來游去,夏城祖面露歡愉地笑了笑。

笑聲很輕。

「再傳兩個人?」

聞聲,夜執陽額頭滿是黑線,又連忙問道:「夏爺爺可記得那個夥伴,或者是教他修煉玄骨手的那個人?」

「應該是八十幾年前的事兒了,他是外來人,就在隔壁住了幾天,那會兒兵荒馬亂的,夏爺爺壓根兒沒問過他的名字。」

「至於背後之人,更是無從尋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