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這樣?」

文枕兒一句話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砸在夜執陽心上。

是啊,他和文枕兒就要一輩子用這種不明不暗的關係相處下去?

毫無疑問,介於莫茜在學校裡的事兒,他與文枕兒在聊過幾次天之後,對於彼此的感覺應該還算比較不錯,吃飯那次雖說有點兒曖昧,可回過頭一想,大抵也算是中規中矩。

按照這種感覺發展下去,文枕兒算是什麼,停留在他生命中的一個如同李黛一樣的朋友?

不對,文枕兒與李黛截然相反,她太嬌弱了,遠不如李黛的為人處世,就更不用說能在夏清讀和莫茜這裡穩打穩地站住腳跟了。

所以,這件事兒說到底是自己要面對的難題。

「這個、文指導請相信我能處理好這件事兒。」

夜執陽沉思許久,最後發給文枕兒這樣一段文字。

能夠與文枕兒形成這種還算默契的關係,即使是現在,夜執陽也認為是自己突破師父他老人家、老匹夫、夏爺爺三方大佬威壓的一個巨大進步。

這是自由的,心情舒暢的也從未體驗過的一件事兒。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這是一塊兒石頭,他也絕不會讓這件事情走到拿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地步。

「那…讓枕兒猜一猜。」

文枕兒複雜一笑,說道:「夜先生處理這件事的法子,就是等到自己娶了莫小姐或者夏小姐,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在兩位大小姐給予的有限空間裡,然後一點一點兒對她們宣佈,其實你還有個女性朋友,她的名字叫文枕兒?」

「絕不會是這樣的,這一點也請文指導相信我。」

夜執陽連忙回覆道。

沒有說話,似是擲地有聲。

「但是、但是這事兒還望文指導給我一點兒時間。」

夜執陽回覆過這樣一句話後,清澈臉龐上的笑意不由自主地親切幾分,在床頭暖光燈的照耀下,竟然有種說道不出的溫柔。

凝睇著這一張臉龐,不知不覺中,文枕兒便是失神了去。

一切的一切,不過是莫茜最開始在班上,在獨居室裡對她講過他的執陽哥哥有多厲害,可耳濡之中,這個男人便在她的心中佔據了不可或缺的一角。

後來陰差陽錯外加自己恬不知恥的大膽,螢幕裡這個男人就成了自己謹小慎微的朋友。

朋友就朋友嘛,偏是她又貪心的不得了,接二連三的作妖作怪,可每一次夜執陽又能多包容自己一分。

直至這一次,二人到了面對最尖銳的問題的地步。

「夜先生,你、你有過覺得枕兒是累贅的時候麼?」

文枕兒嘆息一口氣,突然親膩問道。

「累贅?從來沒有,要不然我也不會每次主動與文指導聊天啊!」夜執陽回覆得理所當然。

他覺得文枕兒這句話有些奇怪,可本心來說,自己從沒有這樣想過。

「那…什麼時候覺得枕兒是累贅了,或者、或者不想再持續這種疲累的朋友關係,夜先生一定要給枕兒明說喲。」

文枕兒啟唇輕笑道。

「除非被師父打死,否則永遠不會。」

夜執陽今夜第二次如此決心道。

「多謝,那…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