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人比不成,馬比騾子馱不成。

長安那個是先上車後買票,海市這個就更簡單粗暴了,直接擄,問題是蕭姬的母親周子梅也不知道是畏懼夏家勢力還是想讓女兒攀上高枝,愣是什麼話都沒說就直接回去了。

這一比,再看看自己,不說那謹小慎微的文枕兒,他和莫茜親近吧,夏清讀就對自己沒有好臉色,和夏清讀長時間在一起,莫茜先損自己一遍,又得和夏清讀大打一架才肯罷休。

就這他還沒敢將自己與夏清讀的五年之約告訴莫茜,要不然頭頂這顆定時炸彈非得爆炸不可。

一個字:難。

兩個字:很難。jj.br>

三個字:非常難。

晚上回到家,夜執陽將他想透過函夏國有數的老一輩野耗子和風水大師,來找尋陰皇的事兒告訴了老匹夫莫子揚。

老人聞言,沒有點頭支援但也沒有反對,只是說可以多在遺失文物的猜想上下一下功夫。

這事兒…夜執陽不置可否。

「至於夏家裡那個二憨貨,說起來老狐狸能容忍他上躥下跳,是因為有大憨貨兜底,不過此事能不能成,還得你師父他老人家首肯。」

「他覺得可以,那個叫蕭、蕭什麼的小丫頭自然能進得了夏家的門,可要是搖頭了,就連老狐狸也不好使。」

初夏的院子裡,莫子揚老神在在地說道:「這是你師父給那兩個憨貨的一點兒看相優待。」

夜執陽無奈搖頭:「難怪那兩個傢伙逢年過節,跪在院子裡半天不起來。」

夜風清爽,莫子揚的笑聲亦是爽朗,老匹夫道:「以你們這些小年輕人的心性,平日裡在外面走南闖北,總覺得要闖出一點兒名堂才好,事實上這的確是好事。」

「可到了老頭子我這個年紀,身後是你們,身前就得如履薄冰。」

老人少有嘆息道:「看看外面那些家族,政界的老頭子,誰不是小心翼翼吊著半口氣,只要有這半口氣在,這個家族的香火和底氣就在,萬一哪天一口氣沒提上來,倒頭和閻王爺下去喝茶了,家族的晚輩兒有點兒能耐的還好,不說挽大廈之將傾,但也不至於樹倒猢猻散。」

「要是沒有那個延續香火的命,到時候就是一生鴻業,說與山鬼聽了。」

「莫家也好,夏家也罷,甚至是你師父這一脈,相對於外界,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小兔崽子和茜丫頭不用多說,以後我這點兒衣缽,大差不差能繼承過去,夏家那邊,長鋒的再小一輩兒那兩個憨貨始終差點兒意思,可清讀丫頭野心很大,手腕也強硬,年紀輕輕就在政商兩界鋪了很長的暗路。」

老匹夫最後啞然一笑,吁了口氣說道:「也正是因為這樣,清讀丫頭才會對你勢在必得。」

夜執陽眼眉挑起,反是笑道:「安全感?」

「有一點兒,但不是全部。」

莫子揚點頭道:「除了你們的感情外,還有一個男人該有的責任感與純粹,畢竟小兔崽子在考古這條道上的成果,我們都看得見。」

「如今這個世道,純粹的男人已經不多了,所以小兔崽子對清讀丫頭來說,無疑是她最好的形象。」

莫子揚饒有笑意地解釋道,聽得夜執陽一陣苦笑。

「這些事兒我可沒想過,再說老匹夫你也不用感慨這麼一大堆,照你和夏爺爺這硬朗身子骨來看,別的不多說,活到和我師父一般大的年紀,絕對不在話下。」

約莫是莫子揚對身前無人一事擾亂了心境,夜執陽連忙對老人寬心道。

「那是自然,畢竟老頭子我和老狐狸,也不是真正的無人照應,只要你師父還…」

庭院裡,莫子揚自顧自說著,覺察到自己在小輩面前說得有點兒多,老人朗聲一笑,搖頭道:「算了,和小兔崽子說這麼多,你現在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