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太陽有些刺眼,但不會讓人熱到汗流浹背。

可不知道為什麼,低頭望著自己的掌心,夜執陽第一次感受到一種琢磨不透的寒冷,緊接著,這股寒意又迅速轉變為他感知不到來源的火熱。

彷彿要將他徹底燃燒。

體內的某種變故持續四五秒,夜執陽的神色變幻得異常精彩時,他發現這種強烈的灼燒感又在緩緩消失。

望著面前面帶笑意的少女,夜執陽眉頭緊鎖,他轉過頭對張揚說道:「問一下這個丫頭,剛才她是什麼意思?」

「嗯?」

錢不庭等人覺得夜執陽這句話有點兒囉嗦…他們並沒有看到,夜執陽掌心剛才發生的某種變化。

張揚只能照做,那位警安與少女溝通後反饋回來,張揚說道:「安吉利亞的意思是…她送給了夜公子一個最珍貴的禮物。」

碰一碰手掌就算最珍貴?

張揚心想道。

「最珍貴的禮物?」

夜執陽喃喃道。

青年心裡正疑惑時,眼前少女後退三步,對夜執陽擺了擺手,那道穿著太薩部落特色服裝的小小身影,轉身朝部落走去。

陽光下,一對麻花辮輕輕甩起。

「真是奇怪…」

「不僅奇怪,而且還有些可怕。」

夜執陽低聲嘟囔時,錢不庭就上前說道。他心有餘悸地望著一旁,死死盯著少女背影的張哥。

「張總,你就不好奇剛才這個丫頭,究竟使用了什麼手段?」

錢不庭對那位警安努了努嘴,張揚見狀,連忙問起少女剛才施展特異能力的事兒。

那位警安望著少女的背影漸行漸遠,他嘰裡咕嚕說了一堆。

張揚翻譯道:「這位警安說,他很小的時候聽莊子裡的老人說過,生活在縣城附近的一個古老部落,每隔幾百年,會有極少機率出現一位身懷特異能力的人。」

「這個人的能力並不是天生就有,而是經歷了某件事情的刺激,才產生的變化。」

張揚說罷,又說出自己的理解:「如果我所料不差,安吉利亞因該是在見到夜公子之後,覺醒了哈蘭靈魂轉世的力量,並且獲得了無法形容的能力。」

張揚說到這兒,又問起張哥:「張哥,你就沒有覺察到自己剛才為什麼會被安吉利亞控制住?」

「我說不出來,但是我能感覺到,剛才自己身體有一部分東西,呃、是靈魂要被這個小丫頭強行扯出去。」

「並且剛才我倒飛出去,並不是因為實質性的力量推動,而是因為我的右耳出現了一聲炸響。」

張哥不斷咳嗽,他轉頭又對夜執陽說道:「葉公子,我們走吧。」

張哥轉身時,眾人才看到,他的後背早已溼透了去。

「嗯。」

夜執陽給張哥遞過去一包紙巾,長舒一口氣,這才坐上轎車,示意眾人離開這裡。

……

太薩部落、

少女從村口返回時,發現爺爺安吉路就站在村子廣場中央的黑雲石碑前。

安吉利亞用泰薩語對老人道:「你這麼平靜?」

少女第一次對安吉路用「你」這樣的稱呼,語氣說不出的冷漠和戲謔,彷彿經過村口到廣場這一段短短的距離,她徹底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現在我應該怎樣稱呼你?哈蘭先祖還是安吉利亞,我的孫女?」

老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過頭望著少女,聲音低沉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