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讓黑雲石碑展現的畫面更真實,而自己也能儘可能多地得到有用的資訊。

但既然看到了五張圖畫,只能說黑雲幻境有則更好,沒有也罷。

可他沒想過要在這裡籤一張賣身契呀…還是籤一張和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在一起的賣身契。

夜執陽認可了安吉利亞所說,他極有可能擁有上一世或者上幾世的那個身份,而她也是額日赤那的妻子。

可自從認可安吉利亞哈蘭轉世的身份以後,僅是兩個鐘頭不到的時間,他就在這個少女身上發現了一件很古怪的事兒。

安吉利亞想說的、想做的可能是一回事,但是她的眼神中表達的卻又是另一回事。

這就好比她想黏著自己,她想給自己訴說很多關於以往的事情,但是她又不會很主動。

甚至在她的眼神中,夜執陽覺察到了這樣一種情緒:我可以說、你可以聽,你不想聽、我也可以不說,甚至…我完全可以不說。

是的、

安吉利亞眼神中透露的心思,超乎想象地平靜。

和這樣一個女孩兒一直接觸著,他都不知道自己面對的究竟是什麼。

如此的雜亂無章,他想一想都覺得後怕。

夜執陽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緊而,青年又滿眼笑意地望著站在老人身邊,對他露出笑意的安吉利亞。

這個是他前世或者前幾世的妻子,看出了自己的拒絕後,仍然是一臉的淡然。

……

望著夜執陽的背影,錢不庭和張哥忍不住鬆口氣。

錢不庭的想法就簡單多了。

雖然文枕兒已經用掉了一個女人可以偷偷摸摸向夜執陽表達情意的機會,可時間是個好東西,只要自己還陪在夜執陽身邊,那個小丫頭總有一丁點兒機會。

要是夜執陽為了工作,頭腦發熱待在蒙國,這個結果可就戲劇了。

張哥鬆氣主要是因為哈蘭轉世這個身份。

身經百戰的他對此摸不著頭腦,但他能感覺到這種因果,對安吉利亞和夜執陽影響不小,撐破了天,這二人還會再續前緣。

然後…他們夏家的人來這裡大開殺戒。

這是最差的結果,好在夜執陽的選擇是正確的。

「夜公子,該留存的檢視資料,我們都已經留存了。」

張哥開口了,他又試探說:「要不…今天我們就去比其格特那邊吧。」

離開巴彥特斯之後,這一路處處充斥著詭異,瑙貢諾爾那個瘋女人也好,太薩部落的少女也罷,皆是如此。

張哥沒有別的心思,他只想帶著夜執陽離開這兒,安安穩穩地將這位公子哥帶回夏清讀身邊。

夜執陽轉頭認真望著廣場中央那塊兒黑雲石碑,片刻後又轉過頭對著安吉利亞擺擺手,此後便率領錢不庭等人朝村口的轎車行去。

這趟太薩部落之行,雖說沒有見到最後想看的黑雲幻境,但已經成果斐然。

該知足了。

……

望著夜執陽的背影,太薩部落的村民看了眼站在木屋門口的安吉路首領,見這位老人沒有說話,他們也就轉身各忙各的去了。

反觀老人身旁的少女,那個臉蛋紅撲撲、撲閃著水靈靈大眼睛的安吉利亞,此刻卻是很認真地睇視著夜執陽的背影。

一行人距離少女有六七十米遠時,突然、安吉利亞邁著小腿奔跑起來,腳底濺起了不輕不厚的黃土塵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