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那麼簡單?」

示意錢不庭先將張揚留在這裡的三套防護盔衣收起來,夜執陽又不解望向張哥。

「嗯。」

張哥點頭道:「按說一個地方的兩大家族從暗地裡的針鋒相對到相安無事,轉變最明顯的應該是這個城市的平民百姓,但不知夜公子剛才有沒有注意到張總的說法?」

「他說的是,額爾登特很平靜。」

張哥又輕聲道:「突如其來的平靜,按照我的判斷,極有可能是某個勢力強行將這兩方家族的交火壓下。」

「而現在,這個勢力究竟是誰,卻是我們不知道的。」

這才是他最擔心的事兒。

「這樣麼?」

張哥話落,夜執陽與錢不庭對視一眼,心頭鼓聲突然響起。

「那張哥能分析出來,這究竟是針對額爾登特,還是針對我們?」

本來夜執陽已經壓下心中這種想法了,被張哥這麼一說道,他又有點兒忐忑。

「這個…針對額爾登特倒不可怕,可要是針對夜公子,明面上能來到這裡的只有兩方勢力,其一是倭奴國的人,其二就是上次我們發掘鎖龍陣,招惹到的古武門派了,準確地說,應該是門派聯盟。」

「暗地裡,容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會不會是胡兒來館長給函夏那邊打去電話後,與考古學會對立的另一個組織花了大代價…」

言至於此,知道夜執陽對考古這個圈子頗有感觸,張哥就沒再多言。

「文物部?」

夜執陽一言將其挑明,青年想了想,卻緩緩搖頭。

「不太可能,文物部那幾位高層巴不得我在外面出事不假,可高層裡面還有一位盛光意,而且…老匹夫也不可能只佈置盛光意這一個明眼」

「那個部門真要有這種宵小動作,老匹夫絕對會在第一時間發現。」

「古武門派聯盟和倭奴國…」

說到後兩個,夜執陽沉吟片刻後抬頭問道:「不說他們想的什麼法子,能將額爾登特官方給壓下來,他們…」

「如何得知我來到蒙國的?」

夜執陽一句話直接將錢不庭和張哥給問懵了去。

是啊,他們要是出現在約翰國、鷹國某個大城市,被這些人的眼線盯上了,那是他們明目張膽的問題,可這裡是蒙國啊,況且他們的行進路線還這麼小眾。

「有沒有可能是我們其中有人告密?」

錢不庭突然冒出來一句。

三人對視一眼,六目無語。

張哥能按照夏清讀的授意,參加當年在京都的那件事情,其對夏家忠心簡直堅比磐石。

錢不庭就更不用說了,如今已是金玉之身、富貴之家,有什麼理由讓他告密?

夜執陽則完全沒有可能。

「有沒有可能是蒙國這邊的人告密?」張哥再是疑聲道。

「這個…老錢我覺得可能性不大,那個張揚在幾天前,連陽哥是做什麼工作都不知道,喏、現在他都不知道陽哥是練家子,又如何能知道陽哥的仇家是誰?」

一無所知,他跑哪兒告密去?

錢不庭話落,張哥也不說話了。

錢不庭說得是實情。

「要我看就這樣吧,咱也別自己嚇自己了,帶好這些東西,到時候去額爾登特的時候機靈點兒就行。」

實在想不出理由,夜執陽也不打算在此事上執拗,拍了拍張哥肩膀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