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夜執陽將函夏曆朝歷代的皇帝小金庫發展史,作了簡單介紹後,凝眉望向錢不庭。

這一次,錢不庭沉默了。

夜執陽的猜測的確比他的更合理。

一旁,張哥和張揚二人聽得一頭霧水,最終決定矇頭吃飯。

張哥還好,張揚越發覺得面前青年,能和他的恩人走到親密關係,不是沒有理由的。

他尚且不知夜執陽還是練家子,可僅是從夜執陽的談吐見識和知識儲備,就覺得夜執陽在函夏絕對是考古界的天之驕子。

沒辦法,他從一個社會油子,靠著夏家和蒙國的政策支援,一路走到如今這個地位,深知自己就是個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盪的主。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當一個人的智慧匹配不上他的財產,這些財產就會以一種愚蠢的方式反饋給社會。

所以在與夜執陽相處的這一兩個月裡,他決心好好汲取一下文化營養。

「那麼…由此聯想下來,被賜以阿史那姓氏的沈千,極有可能是被啟民可汗或是頡利可汗給狡兔死、走狗烹了?」

錢不庭試探道。

也只有這個理由,才能解釋沈千為什麼會從都斤山附近,一路南遷至邯鄲。

至於這群馬匪為何在公元六二年之後就銷聲匿跡了,直白地說就是沒有大佬支援了,因為收拾完中原這一片爛攤子的秦王,已經將目光瞄準了東—突厥。

南方火勢兇猛,可汗私底下那點兒小金庫自然就顧不上打理了。

「這一點,錢大設計師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夜執陽點了點頭,又道:「至於沈千是不是一定和那批馬匪有關,我們還能不能得到點兒其他訊息,就看明天能不能從剩下那幾本史料編書找到點兒線索了。」

「夜公子,咱老張不累,只要夜公子願意,等會兒我就從博物館那兒將剩下的書借出來,挑燈夜讀不在話下。」

青年話音剛落,張揚連忙放下鎏金油茶碗,對著夜執陽道。

戴著快兩年贗品紅寶石戒指的張總,難得用對了「挑燈夜讀」這個詞兒。

「不著急,這幾天張總從前到後跟著,晚上先好好休息休息。」

青年拍了拍張揚的肩膀,這個大腹便便的胖子連忙笑著應是。

夜執陽再道:「其實就算明天我們什麼都發現不了,過了額爾登特,我們還可以西去都斤山脈,到時候就去尋找山脈附近留存下來的石碑,看能否發現點兒蛛絲馬跡。」

《都斤山九十四馬團反叛之謎》中不是說了麼,那裡有不少古代突厥文石碑上還銘刻著對都斤山的溢美之詞。

從《索靖·草書狀·續》中,夜執陽就知道那位沈大富人就喜歡以假亂真來掩藏自己的想法和目的,萬一能從都斤山地下的石碑上找到點兒別的線索呢。

「嗯。」

錢不庭重重點頭,應聲時,這位年輕助理在夜執陽的臉龐上多掃了兩眼。

現在,這個青年眼裡又有了神采…不過卻是由一部《都斤山九十四馬團反叛之謎》帶來的。

也行,只要夜執陽看起來不那麼心事重重,在他眼裡比什麼都強。

……

入夜、張揚帶著一大堆特殊裝備向著夜執陽走來,同時,他還為夜執陽三人帶來了一個好訊息。

酒店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