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秋很想說:確定不和白廳長打一下招呼?

「怎麼,劉叔叔還有事兒嗎?」

見劉秋滯在當場,揹著照相機的夜執陽凝眉道。

「咳咳、」

劉秋退開那位幹事,對夜執陽朝白山的辦公室努了努嘴。

他能在京都這群人眼皮子底下坐穩文物廳主任的位置,靠得就是該辦正事兒時絕不含糊,該含糊時絕不清醒的覺悟。

他知道夜執陽對文物部的人不感冒,可這兒說到底還是白山主事,夜執陽對郭秘書傲點兒沒什麼,對白山確定也不給面子?

「走吧,沒事兒。」

夜執陽瞥了白山的辦公室一眼,轉身就朝二樓走去。

步子不快不慢,也沒有坐電梯。

「呃、」

劉秋與邢秘書對視一眼,只好跟上。

背後、望著三人離開的身影,那位幹事輕輕敲響郭秘書的辦公室。

……

「對了劉叔叔,三箱名貴字畫共是多少幅?」

下樓時,夜執陽似是故意消磨時間,又問起劉秋鎖龍陣的文物來。

「共計五十四幅,不算儲存完好的那一箱,另外兩箱共計三十六幅,目前正抓緊修復的是最後七幅。」t.

劉秋又介紹道:「這五十四幅中,字畫共三十幅,大書法家的字是二十四幅。」

夜執陽點了點頭,又笑問:「這段時間,劉叔叔有沒有在這些字畫中覺察出什麼問題?」

「這個…」

夜執陽一下子將劉秋給問懵了,這位中年主任略作沉吟,道:「之前我所鑑別到的,沈千所收藏的字中,有一幅字雖說掛用大家索靖之名,但小陽也清楚,索靖的章草書自成一家,險峻堅勁,可那幅章草卻是繞中偏柔。」

「所以、那幅的確是距今一千四百多年的好字、但是…它在當時也是個贗品,至於其他的文物倒沒什麼問題。」

言至於此,劉秋又笑說道:「至於小陽今天來辦公室提的關於鎖龍陣遺失文物的事兒,說起來我也是剛才才轉過彎。」

「老了、腦袋也沒有年輕時候轉得快咯。」

劉秋笑著給自己打圓場。

夜執陽亦是笑道:「劉叔叔哪兒老了?這事兒我也是昨晚才剛想起來。」

「一會兒劉叔叔給我指一下那幅贗品章草書就行。」

青年又補充道。

劉秋連忙點頭:「那是自然。」

二人說話間,兩層樓的距離已經到了尾聲。

「夜組長倒是稀客啊!」

孰料三人剛踏出樓梯口,電梯門開啟,戴著眼鏡兒的郭天一便帶著學生燕兒和先前那位幹事走了出來。

郭天一有些許怪味兒的聲音落下,夜執陽眼眉一挑。

只是感知一下迎面而來的這股騷臭味兒,就知道是背後給自己放狠話的郭秘書。

「這位是郭秘書。」

適時、一旁劉秋出面介紹道。

「原來是郭秘書,今天我就是想過來看看文物修復的進度,順便想在這些字畫裡找點兒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