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夏城祖長聊過後,夜執陽和夏清讀倒也不至於在大白天就火急火燎地返回清讀樓。

二人來到茶亭,夏清讀嫻熟地為夜執陽煮著茶,人兒知道夜執陽情緒不高,倒也沒在此刻便嘰嘰喳喳詢問青年去京都找莫茜以及去長安找其他人喝酒的事兒。

「夏小姐,我、我怎麼覺得老一輩人提及陰皇和陽王時,總有點兒奇怪。」

坐在茶凳上的夜執陽揉著雙鬢道:「老匹夫以往得知考古上的疑難雜症,比我都要興奮,這次卻顯得格外沉靜。」

「夏爺爺也是,竟然有了盡人事、然後聽天由命的感慨。」

「大佬們氣弱得讓我有點兒發慌。」

憑心來說,夜執陽清楚自己能在任何場合連軸轉的動力是什麼,熱愛這一行自然是沒得說,除此之外,真正讓他有恃無恐的就是海市這三位大佬。

可虛頭巴腦的陰皇和陽王出現後,師父只是給自己開了個可以求證的口子,老匹夫和夏爺爺雖說也給自己講述了一些故事,可問題是…這二老的情緒比起他師父都要低沉。

他知道這兩位的心境較之師父是差了太多,可都是經歷了一輩子風霜雨雪的大佬,蔫兒在兩個江湖人手中,是不是有點兒戲劇了?

「要清讀來說,夜公子這就是不知者無畏。」

煮好茶後,夏清讀坐在夜執陽對面,捋過眉前髮梢,輕笑道:「函夏新紀元至文化治改那二十多年,比不得治改時代結束之後的風平浪靜,秩序井然。」

「舉個例子,夜公子是函夏國的武英冠軍,自然知道武英賽的發展史,也清楚武英賽在新紀元之後幾年,每一次比賽的血腥程度都可與倭奴國文物朝見會相當。」

「那個時代的地下江湖到處都是血雨腥風,而陰皇和陽王就是在那樣的環境下成名於函夏,可見他們是何等厲害。」

「反觀那個時代的爺爺和莫爺爺呢?」

夏清讀輕聳著香肩道:「夏家處在崛起的關鍵時期,爺爺整天忙得焦頭爛額,莫爺爺那會兒也才在求學、畢業工作、文化治改、仕途初起的階段。」

「尤其莫爺爺,他本就是考古隊伍裡的一員,他見過陽王留給隊伍和警安力量的不屑、殘忍,最遺憾的是那個時候,他拿陰皇和陽王一點兒都沒有。」

「考古界、警安界、地下江湖三方,能針對這兩位的都針對了,留給歷史的卻還是一片空白。」

「大幾十年都過去了,如今再回憶往事,他們雖然心有波動,卻委實是有心無力嘛!」

說著說著,美人兒又挪移嬌軀坐在夜執陽身邊莞爾道:「而對夜公子來說,時間斷層總是最讓人無可奈何的,如果…清讀說的是如果這件事兒到最後,夜公子都沒有追查出個所以然來,到時候夜公子自信心會不會遭受打擊啊?」

「夏小姐這麼一說,貌似還真是這麼個意思。」

人兒話罷,夜執陽拍了拍腦門兒,咧嘴一笑。

他好像對兩位老人的反應有些敏感了。

夜執陽抻開手臂,將夏清讀攬在大腿上,輕輕挑逗著美人兒的俏鼻道:「至於搜不到陰皇和陽王的底,便要挫敗自信心,夏小姐是不是太有點兒看不起我了?」

「陰皇和陽王最終歸類的是警安力量的歷史懸案和考古秘事重查,在我這裡只是研究鎖龍陣遺失文物的一個方向。」

「這個方向不成,不是還有調查玄骨手和蒐集沈千歷史資料嘛。」

夜執陽見四周無人,薄唇在夏清讀的粉嫩耳垂輕輕一咬,惹得美人兒嬌軀止不住地輕顫,青年當是得意大笑。

「這最後…如果我還是什麼都查不出來,就只好在端午節回山時,在師父那裡央求一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