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上眼藥(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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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李館長笑說道:“夜組長果然學識淵博,沒錯,這兩尊人俑就是代表著漢薄太后對大漢文帝慈母愛子的舐犢俑。”
耳旁傳來這位館長的恭維之聲,夜執陽緩緩轉身,望向東北方位。
這一瞬間,打算問李館長可否知道大漢那位千古一帝為什麼要平封土葬四面夯土臺階的夜執陽,貌似通曉了那位天子的意思。
按照後世史料的猜測,劉家天子之所以這樣做,有七八成可能是不願夯土臺階所代表的和親禮數再發生在大漢公主的身上,這符合劉家天子的霸道和決心。
只是在見過這兩尊舐犢俑後,夜執陽又有了更深一層的想法,而這種想法尤與大漢的禮制有關。
大漢的禮制和後世朝代不一樣,皇后可以追封,因此皇帝可以與多位皇后合葬,但在漢初,皇帝只能與一位皇后合葬,薄姬是大漢高祖的姬妾,雖然兒子大漢文帝是皇帝,但她只能被稱為文帝太后,也就是後世所稱的薄太后,而不能被大漢文帝追尊成為高祖的皇后。
因此,大漢高祖是與皇后呂后合葬在了長陵,薄姬作為普通姬妾只能另起陵墓,可因為薄姬這一生只有漢文帝這一個兒子,考慮到二人母子情深,最終將她與漢文帝葬在一起。
這個葬在一起可不是母子二人是同墓同棺,而是漢薄太后的南陵與兒子大漢文帝的霸陵相距極近,為同地不同陵,以夜執陽腳下這塊地來說,薄姬的南陵西隔渭水,與丈夫高祖的長陵相望,又在兒子漢文帝的霸陵南側方。
關於這片陵墓群,後世也有“西望吾夫,東望吾子”的說法,因此當地人也將漢薄太后陵稱之為“望子冢”。
母子情深,這無可厚非,可問題是…大漢文帝想要偎依在母親身邊,但這兩尊舐犢俑放在孫子千古一帝面前,恐怕就有些礙眼了。
倒不是夜執陽在這裡胡亂猜測,實在是大漢王朝那位千古一帝對皇權的集中已經到了一種病態的地步,而這種集中,又不得不牽扯出這位天子與母后王夫人的母子關係。
按照史料中的記載,劉家天子之所以可以取代父親的愛妃慄姬之子劉榮,登上太子寶座。其母王夫人功不可沒,沒有這個女人和館陶公主的兒女聯姻,就沒有武帝的地位,可在武帝正式登基後,王夫人又想做第二個權傾朝野的竇太后。
都說打斷骨頭連著筋,王夫人這分明是對著兒子的骨頭和筋一起敲啊!
看到了母親的專權野心,之前母親為他能當皇帝的一切努力都在這件事情上抵消了,王夫人與兒子在權力鬥爭中失敗後,這對母子可就真的剩下一點兒脆弱的母子之情,當然,這還是劉家天子迫於輿論對於孝道的壓力,不得不在面子上逢場作戲。
回頭再一看霸陵和南陵,劉家天子難免琢磨,怎麼祖父和曾祖母的關係就這麼讓人感動,自己和母親的關係看起來就忒失敗了。
斷了和親禮數也好,不想再讓祖父和曾祖母給他上眼藥也罷,這位天子大手一揮,四方夯土臺階當即被平去,也就不讓這位曾祖母再被打擾了。
坡下小路上,夜執陽越想就越是這麼回事兒時,望著手中照片的視線頓然黑暗下來,緊接著這位考古天才便在神識中看到那縷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青芒浮現。
青芒突兀出現又倏然離開,視線重明的夜執陽差些一句羊駝罵出口。
之前他苦口婆心詢問古閣,陣型遺蹟在不在秦省或是冀省境內,這傢伙一副欠了自己百八十萬不還的二大爺姿態,現在倒好,他只是想在漢薄太后陵這裡死心,這傢伙倒是露得勤快。
文帝給孫子上眼藥,這傢伙也閒得沒事兒做,非得調侃自己兩下才開心?
“夜、夜組長,您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