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生四目相對,夜執陽眼神有些幽怨,老匹夫轉頭望向氣鼓鼓瞪著自己的孫女,再看看床上的得意門生,精神抖擻、滿面紅光的老臉頓時湧滿了尷尬。

一旁夏清讀見到正牌情敵氣勢沖沖,只是對莫子揚欠身一笑,恭恭敬敬喊了聲莫爺爺好,上官爺爺好。

「爺爺、白部長那麼針對執陽哥哥,你就當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啊?」

當著考古學會秘書長上官蒼山以及另外兩位保鏢的面兒,莫茜雙手叉腰,率先質問道。

「那老東西此次算是棗棒相加,爺爺不也得想想對策嘛!」

莫子揚退去身後保鏢和上官蒼山,話罷後負手來到病床旁,看了看學生的傷勢拍片。

「佛羅王那小東西…」

老人撣了撣拍片,饒有笑意地念叨一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老匹夫,文物部九組組長拿捏不準,考古學會九大學委之一呢?」

半坐在病床上的夜執陽怪笑望著莫子揚。

「這事兒…」

莫子揚如年輕人一樣倚在窗旁,一手抱肘,一手順了順雪白銀鬚,最後給了夜執陽一個相當意外的答案。

「也不好說。」

「嗯?」

老人這話落下,一旁莫茜與夏清讀皆是瞪大眼睛。

莫茜提溜著明圓大眼怒聲道:「也不好說?爺爺、考古學會不是你的一言堂嗎?」

「這不是一言堂不一言堂的問題,那些被通緝的江湖高手死絕倒是沒什麼,可是以任何層面來講,死傷如此之多保護文物的志願人士,這種事情都太過敏感。」

當死傷人數達到一定數量,發掘鎖龍陣的事情性質也會逐漸扭曲,只不過此事有被多少人知道的程度判斷罷了。

「莫爺爺,事發當日,清讀已經讓夏家全面封鎖訊息了。」

夏清讀連忙說道。

聞言,老人再是搖頭。

「清讀丫頭看待此事還是太過絕對了。」

莫子揚說道:「夏家能夠封鎖的事情,函夏國最上面那幾位,包括末流的白尊又豈能不知?」

「撇開死傷眾多一事來保著小兔崽子穩步上升,步子邁得太快,白尊那老東西也好,其他人也罷,難保不會再放出點兒訊息對小兔崽子敲打敲打。」

「這也就是老狐狸還活著,人員傷亡的事情,上面那幾位不想抽絲剝繭,要不然…」

莫子揚說到這裡,緩緩止下聲音,一旁夏清讀低下額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她什麼都知道,可就是氣得厲害。

莫茜也懂,粉嫩小嘴嘟得老高,憤憤颳了爺爺一眼,最終擺手去了隔壁病房找錢裴去了。

「莫爺爺,清讀先出去了。」

莫茜這一走,夏清讀站在這裡倒也不覺得彆扭,就是覺得老人家親自過來,定然有些話要對學生說,她自然不能在這裡礙眼。

美人兒再是欠了欠身離開,只留下師生二人,夜執陽沒好氣白了莫子揚一眼:「考古學會除了我,好像沒人樂意摻和鎖龍陣這件事兒啊!」

說話間,夜執陽又悄摸自病床下抽出一盒夏君讀留下來的香菸,給自己點了一根。

白天有莫茜和夏清讀在場,沒了這一口精神食糧,他總覺得不得勁兒。

「話不能這麼說,只要小兔崽子出面,打的就是老頭子我的這張名片。」

莫子揚哈哈笑道,又說「再說學會里面有一些人對你的做法頗有微詞,藉著這個機會,我再將那些有反骨的傢伙清理掉,以後學會還能不是你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