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鎖龍陣發掘至現在已過三日。

京都、文物部,高階會議室。

今天來到這裡的人並不多,秘書長陳月為主持,部長白尊作為旁聽,其餘人也都是部裡的高層。

眾人神色大多不太好看,尤其是這兩天被考古學會懟回來的陳瑩和常山應,這二人像是吃了蒼蠅一樣,臉色難看得厲害,可看到那位頂層人物就坐在一旁閉目養神,二人又敢怒不敢言。

「盛主任,你覺得夜執陽同志以沈千與夏王竇建德的矛盾猜想來反證鎖龍陣,這在學術界說能否成立?」

眾人低頭望著考古學會這兩天的反駁文章,以及夜執陽對龍宮易名鎖龍陣的補充時,坐在主位的陳月突然抬頭問向盛光意。

「成立,按照《竇建德傳》、冀省井磚廠那些史料記載,沈千鐵定是鎖龍陣的主人,而他與凌敬的關係在史料中同樣有所體現,凌敬與夏王在後期的決裂又是不爭的事實。」

「鎖龍陣只是沈千單純的想法也好,為好友的仕途惋惜也罷,種種猜想都是說得通的。」

盛光意從進門到現在,就沒有低頭去看報紙,這位夾在文物部與考古學會中間的函夏國考古權威在陳月問話後,幾乎沒作考慮就解釋道。

「再說邯鄲巨龍陣文化遺址是三十年前就定下來的專案,上有巨龍,下有鎖龍,從陰陽風水和秘址的十二鎮靈陣為核心佈局這兩方面來看,鎖龍陣之名都完全匹配。」

「這最後麼,我個人認為夜執陽同志對於鎖龍陣的歷史真相分析,已經達到了國級專案考古組組長的水準。」

「九組組長的位置空懸多年,夜執陽同志雖然年紀輕輕,但學術水準已經不比我們差,所以…」

言至於此,盛光意輕輕頓了頓嘴角。

「我個人認為夜執陽同志可以升為九組組長。」

盛光意最後一句話落下,這才優哉遊哉地翻閱起報紙來。

「盛主任,我們現在討論的是學術問題,可、可不是夜執陽同志的功勞問題,而且夜執陽同志之前對你那邊批判文章的回覆中,用的可是希望考古界給他一次機會的說法。」

「既然是將功補過,又何來的功勞一說?」

值時、與盛光意素來不對付的常山應開口了。

鎖龍陣的發掘成果徹底打了撰寫《關於文物部國級考古專案組九組副組長夜執陽同志的學術層次定位問題》論文的常山應的臉,聽到盛光意還打算給夜執陽升職,這位高層豈能坐得住?

「是的,這點我同意常副主任的觀點。」

自海市北上的陳瑩附和著常山應。

「還在討論學術問題啊?那…兩位不妨針對鎖龍陣現在的發掘成果,當然、也可以借鑑夜執陽同志的學術成果,來重新對鎖龍陣進行考古。」

「我預祝兩位能在鎖龍陣文化遺址上有更大的突破,並且對夜執陽同志的學術成果造成學術界普遍認可的反駁。」

盛光意嘴角微微勾起,抬頭瞥了眼對面相鄰而坐的二人,微笑道。

常陳二人聞言,當即面露不愉,可一時間又對盛光意駁逆不出個所以然來。

反倒是陳月以及其他人都饒有意味地望了盛光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