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捏不準楚天河是知曉他的身份但故意隱瞞,還是這幾天只顧尋他的人,其餘事情一概不知,楚天河上前時,夜執陽並沒有立刻開口,那張清澈臉龐上的眸子饒有笑意地打量著這位在邯鄲市頗具威勢的人物。

青年不遠處,站在蕭姬身旁的王三漢望著楚天河,不留痕跡給夜執陽畫出一個交叉的手勢。

楚天河極具殺心。

夜執陽見此提示,嘴角勾起莫名弧度,這傢伙邀請十三殿的江湖高手坐鎮邯鄲,擺明是用來對付即將南下的馮俞兩家,怎料那些人出師未捷身先死,楚天河不將他恨到骨子裡都是怪事兒。

「劉公子,您這是…」

看到夜執陽直勾勾盯著自己,楚天河不解問道。

夜執陽輕笑道:「沒什麼,就是想看看楚總恨不恨我這個晚輩。」

在楚天河深沉的眸子中,他實在不易看到這傢伙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索性先探一探其口風。

對面,開門見山歸見山,可夜執陽這座山壓得太迅速太直接,饒是楚天河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隨即就聽見楚天河干笑道:「劉公子這說的是那裡的話?下面的人不長眼惹惱了劉公子,劉公子能出手教訓一下他們,也好讓他們長長記性,我感謝都來不及呢。」

「那個傢伙呢?」

倚著石欄的夜執陽給自己點了根菸,隨著對走廊拐角,臉龐還在發腫的郭秘書努了努嘴。

楚天河仍是哈笑道:「老郭啊,說起來也是我的不是,本來讓他請求劉公子來化工大廈一敘的,誰知道也能惹出一點兒不愉快,劉公子的手下掌嘴掌得好,先前我已經教訓過他了。」

瞧著楚天河越發卑躬屈膝,現在莫說夜執陽,就連錢不庭蕭姬,甚至是張哥四人都愣了去。

好歹是偌大邯鄲市有頭有臉的人物,這演的又是哪一齣?

「楚總,我家少爺不是個有花花腸子的人,您有什麼事兒就直接說吧。」見夜執陽緊皺起眼眉,錢不庭輕笑道,話罷,這位專家助理與張王二人以及蕭姬那一組對視一眼,踏步離開了走廊。

「自家兄弟以下犯上,還望楚總不要介意。」

望著來到身邊的楚天河,夜執陽又訕笑道:「楚總說說來意。」

「我的來意?這事兒恐怕得劉公子表個態吧,再者我好奇的是…劉公子是海市人,為何會不遠數千裡來到邯鄲這地界,對一處風景區感興趣?」

此地只剩下他二人,想著既來之則安之,楚天河也就直言不諱了。

「為何?為了這個。」

夜執陽嘴角勾笑,自懷中輕輕取出一枚猶如黑曜石,散發著幽芒的石盤,青年隨後旋轉起石盤兩面。

面前,楚天河瞳孔驟然緊縮,似是遇見鬼魅一般難以置信。

「這東西為何會與邪玉如此相…」

楚天河本能性地脫口而出一句話,最後一個‘像"字沒有出口,楚天河猛地反應過來,沉眉道:「劉公子見過邪玉?」

那枚價值不菲的邪玉,即使他也只是見過照片,未見本體吶!

夜執陽將鬱壘神荼石盤放回胸口口袋後,詭笑道:「看來我和楚總追尋的是一件事兒嘛!」

「咳咳、果然如此。」

楚天河搓了搓手,似笑非笑道:「既然劉公子已經敞明來由,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此次全城找尋劉公子,是為與劉公子尋求一樁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