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盤裡赫然是兩碗實在黑得不像樣的蛋炒飯,以及兩碗開水與大米涇渭分明的…大米粥。

主臥裡,夜執陽望著雪白玉臂耷拉在被子外,俏鼻聞到飯味兒便輕吮起來的美人兒,出聲笑道:“夏小姐,你是打算從黑夜睡到黑夜麼?”

先前夜執陽在廚房發出嘭啪聲音時,夏清讀就已經醒了,可她實在不知道如何面對這個在臥室裡吃飯倍兒香的男友。

在海市夏家,她沒少聽兩位哥哥平日裡嘀咕,昨晚侍寢的女星有多了得,害得他們第二天連腰都直不起來,夏清讀琢磨著,女人在床上怎麼都是打勝仗的一方。

這倒好,昨晚自己一開始信誓旦旦,到最後卻是她痠痛得哭出眼淚。

主臥空地桌旁,望著床上轉了個身的女友,夜執陽咧嘴笑道:“再不吃飯,我的一片心意可就要涼透了。”

“夜公子不愛清讀了。”

夜執陽話音剛落,夏清讀就憤憤開口,人兒打算起身半坐,可那兩條腿像灌了鉛似的,使不出一兩分力氣。

“好話壞話都讓夏小姐說了,我也很難辦啊。”

知道夏清讀的意思,夜執陽當是莞爾道,抬頭見夏清讀又是一臉委屈,自知玩笑不能開得太過火,夜執陽識趣地將主臥花梨木桌搬到床邊,伺候得相當到位。

“喏、親自下廚為夏小姐賠罪。”

夜執陽樂呵呵道,大床上,坐直嬌軀的夏清讀看到這份兒出自夜執陽手筆的蛋炒飯後,心頭嬌怒頓時明媚起來。

這種品相的蛋炒飯和米粥,天底下怕也是獨一份了。

實在是痠痛得不想下床洗漱的夏清讀,也就邋遢地吃起飯來,違心地誇讚兩句,頓時讓夜執陽的虛榮心得到極大地滿足。

夜執陽眼芒閃動,這才將今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夏清讀。

夏清讀並不驚訝長安鬼市現如今的混亂和危險,反倒納悶兒她的男友真的是鐵打的?疲憊成那樣,還能將案件分析得頭頭是道。

“夏小姐,你還能再平靜點兒嗎?”

見夏清讀從前到後只是點頭,夜執陽皺眉道:“我已經趟進這趟渾水,位置隨時都會暴露…”

夜執陽越說越是急促,低頭吃飯的夏清讀緩緩抬起桃花眸子,嘴角勾起訕笑弧度。

“難怪夜公子今天這麼主動,又是道歉又是做飯呢?”

夏清讀放下筷子,厚被從柔軟玉白的香肩順滑下去,這位從海市過來的美人眯起眼眸。

“我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