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問過趙副主任?”

身旁,先前在陳川海家裡並不認可夜執陽的警安局長眉頭霎時凝起,說道:“趙副主任不是接應兇手的人麼?”

夜執陽搖了搖頭,攤手苦笑:“我只能根據屍體的形狀,死者的面部表情來作初步判斷,具體逼問了什麼,或許是趙倉明從警安局回來的路上,想著拿手中的東西向下家提出更高的價碼,又或者背後勢力的殺手本就是嗜殺之人。”

“就是不知道趙倉明將東西交給剛才這一批殺手沒有?”

話罷,夜執陽又環顧著家中四周陳設,警安局長稍是琢磨,就讓手下搜查起來,又對身旁一位警安人員道:“你去物業那兒問一下趙倉明的停車位,看能不能從車裡找到些訊息。”

錢不庭不忍去看客廳沙發上的慘烈現場,揉著眼角說道:“這枚玉真是邪得沒邊兒了,到底要死多少人,背後勢力才能停手?”

“陽哥,你覺得邪玉有沒有可能是一件國級文物?”

自從去年跟在夜執陽身邊,錢不庭的眼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飆升,開口即是國級文物。

夜執陽徘徊在玄關處,緩緩出聲:“就算是國級文物,這場動靜也太大了,我初步估計,長安鬼市的連環殺人案最不濟能牽扯出四方頂尖家族或是企業。”

“真正的寶藏,或許是邪玉背後所隱藏的秘密。”

這是夜執陽目前能對錢不庭說道的極限,他很清楚,其中隱秘大抵與鎖龍陣脫不了干係。

“夜先生所言極是。”

警安局長滿臉苦澀地說道:“目前警安方面明確得知的死亡人數是十四人,從大把手蕭長林那邊得知的死傷人數為六人,共計二十人吶!這得牽扯出多大的人物,又得找到什麼文物遺址才能將這些人的胃口填滿?”

“這就得勞煩警安部門了,這些天,在下找尋鏤刻鬱壘神荼像的邪玉資料也到了瓶頸。”

“希望我們能齊頭並進,就先不打擾局長同志了。”

見那兩位警安人員已經搜尋到最後一間臥室,不打算在這裡多待的夜執陽應承兩句,就對錢不庭使了個眼色。

……

興許是被趙倉明的死亡現場嚇傻了,先送夜執陽回去夏家別墅的錢不庭,一路上也沒說幾句話,夜執陽示意錢不庭將轎車先開回去,緊而一臉疲憊地返回客廳。

今早算是與兇手和背後勢力距離最近的一次接觸,可要細說,長區警安局這邊給孫天霖反饋的還是有些晚,否則在屍體送往警安局屍檢部門的路上,他們就可以將趙倉明攔下。

不過夜執陽還是秉持他一開始的想法,除非孫天霖那邊捋清所有兇殺案的脈絡,並且查清楚一兩個背後勢力,要不然對他沒有半點兒幫助,倒不如自己養精蓄銳,確定秦省境內,究竟哪一處陰陽龍脈有可能埋葬鎖龍陣。

沙發上,折騰一個上午的夜執陽閉眼睡下,再睜眼已經是下午五點。

望著客廳窗外日漸昏黃,滿足伸了個懶腰的夜執陽洗漱過後,上樓聽見夏清讀的呼吸聲依舊平穩,決心下樓給那位睡美人做一頓簡單的晚餐。

做飯這事兒都是被逼出來的,去年錢裴還未上學那兩個多月,他的胃口徹底被那個小丫頭養刁了。錢裴走後,看到錢不庭在做飯這件事兒上的悟性還不如自己,他親自操刀一段時間,雖說家常菜做不來,可蛋炒飯還是能勉強下肚。

廚房傳來一陣噼裡啪啦後,夜執陽心滿意足地端著飯盤朝主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