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的上司親自打電話下來,法醫部門的張主任將早上能算得上事兒的都想了一遍,想來想去,也就這事兒還有個說道的。

“嗯?”

主臥內,夜執陽幾人立時眯眼。

警安局長提聲問道:“趙副主任去屍檢室了?”

“嗯,我們回到局裡時,正巧在門口遇見了趙副主任,他幫忙推了一具屍體去了屍檢室,和我們打個招呼就走了。”

那頭答道。

夜執陽緊忙上前靠近手機說道:“他推的是陳川海的屍體還是保鏢的?”

“保鏢的,對了,您是…”

那邊話落,覺察並不是局長的聲音,多嘴問了一句,主臥當地,警安局長抬頭與夜執陽對視一眼,似是想到什麼,連忙出聲:“立刻給趙副主任打電話。”

這一嗓子喝下來,局裡正組織著解刨工作的張主任也不敢耽擱,敲著座機就給同事打去電話,這一頭,夜執陽幾人聽這嘟嘟的聲響,心思越來越沉。

張主任打了三遍,那頭還是沒人接聽,長區警安局長的臉龐已經難看成了豬肝色,記下了張主任告知的趙副主任的家庭地址就結束通話了手機。

“夜先生、這…”

警安局長徹底啞然了,抬頭望著俯視著他的夜執陽,嘴角打顫卻說不出什麼話來。

“王局長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將此事通報給我岳父,已經很不容易了,現在…我們過去看看?”

適時,錢不庭嘴角咧出一個得意弧度,初聽這話倒是沒什麼毛病,可再一細想,錢不庭這話不明擺著說他也就只能幹個向上級通報的事兒,但凡細緻深慮的活,還得看夜執陽?

警安局長有苦難言,望著夜執陽的視線多了些佩服和羞愧,搓了搓手,轉身率先離開。

“陽哥才是真的在世包公啊!”

錢不庭一臉笑意地對夜執陽道。

夜執陽擺了擺手,戲謔打量著這個傢伙:“在世包公也比不得有個廳長岳父嘛!”

一對損友相視一笑。

……

連軸轉來到趙副主任家裡,敲門許久未曾有人開門,警安人員破窗而入後,錢不庭、警安局長以及另外三位警安人員無不心生寒意,就連夜執陽都扯了扯嘴角。

客廳,年過不惑的趙倉明雙手耷拉在沙發上,這位本是穿著白大褂的屍檢部門副主任,胸前大褂印得一片血紅,連地板和茶几上都噴出不少鮮血,腦袋低垂下來,分明是被人割喉所殺。

“屍身未倒,是在窒息和失血死亡的過程中,被人強行固住身軀虐殺致死。”

充斥著寒氣的趙家客廳中,幾人滯身片刻,站在中央的夜執陽緩緩出聲。

“兇手下殺手之前,應該逼問過趙副主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