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執陽眯眼望向床尾對面的書桌,輕聲道:“總覺得這事兒挺重要的。”

“對茜兒又不重要。”莫茜撇嘴道:“除非…”

女孩兒仰唇不知在夜執陽耳畔說了些什麼,嚇得夜執陽臉皮顫抖。

夜執陽挑起眉頭道:“又要發瘋?”

“別說執陽哥哥和那個狐狸精沒這麼做過?再說了,茜兒就想試一下,執陽哥哥和裴姐的感覺有什麼不同?”

莫茜嘟著嫩唇,女孩兒覺得自己已經給夜執陽做出很大讓步了。

最終,夜執陽妥協了。

……

夜執陽猜測無誤,從莫家轉到夏家,他還是沒有得知師父所說的雙生相是什麼,陪同夏清讀回清讀樓,夏清讀的說法比起莫茜就直接多了。

如果三位老人都不肯說,就說明所謂的‘雙生相’一定是禁忌話題,無論他們這些小輩如何試探,老人都不會說的,當然,夏清讀也沒敢對夜執陽說,爺爺有抹除錢不庭的心思。

一夜無夢不眠,第二日,夜執陽從夏家出發回到古門,踏進自己的古屋後,這位考古天才有種荒誕不經的笑意。

年前年後兩次回門,這還是他第一次踏進自己的屋子。

屋裡的陳設很簡單,屋子最後方是北方農村才有的火炕,年少那會兒,他常在冬天給炕洞添柴取暖,十五歲以後不懼寒暑,就沒再做過這事兒了。

炕上正中間是一張矮腳竹桌,以前他常在桌上練習書法,伏案讀書,桌上正頂就是一隻發黃的白熾燈泡,連線燈泡的電線沾滿了漆黑的油汙,那是小時候燒炕冒出來的煙火氣給燻的。

炕前左側是兩張八仙桌上擔著兩隻木箱子,箱子裡放些他的陳年舊衣,右側滿牆的獎狀,是他從小到大獲得的榮譽,獎狀靠近火炕的這一側,有一根插入牆體的竹釘,掛著一根由金綢長套包裹著的木盒,木盒中赫然是他的趁手古鐧,二十天前,他就是用這件武器,收下了倭奴國兩大高手的性命。

因為這事兒,昨天晚上夏清讀沒少打趣自己,小嘴滿是好奇,當時斬下山口玫釀的頭顱時是什麼感覺?

這個問題他也不好回答,以往自己就沒想過殺人,可從太極戰臺下來,他也沒覺得這事兒有什麼負擔,甚至他連那對山口師兄師弟的模樣都模糊了去。

獎狀底下有五隻拱腿圓面木凳,凳子上是他獲得的各式獎盃,武英冠軍、參加市級考古專案等等。

入門左手背後,是一套農人自己製作的芒草掃帚和竹編簸箕。

古屋佈設,僅此而已。

“雙生相的事情,你總有知道的那一天。”

不知何時,麻衣老人已經站在屋門口,望著徒弟的背影,輕聲說道。

夜執陽轉身後臉色微變,徐徐點頭。

他明白師父說的意思。

老人又問:“聽清讀丫頭說,長安鬼市關閉了?”

夜執陽聞言納悶兒,這種小事兒,夏清讀告訴師父做什麼。

老人深深望了徒弟一眼,留下一句話,如魅離去。

“有東西破戒了。”

屋內,夜執陽眉宇古怪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