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榆市,看似豔陽高照,卻總有種滲的人骨子微寒的涼意,偏陰的文物庫中,雙手抱臂的夜執陽徘徊在封存著青紙人的防潮櫃旁邊,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不知思忖著什麼。

“拿出這張青紙人,他究竟會怎麼說呢?”

大半個鐘頭過去,夜執陽恍惚抬頭,望著屋頂的光照燈,喃喃道。

青紙人在文物庫已經存放了快兩個月,僅憑肉眼想要看透其中秘密,夜執陽已經不抱任何希望,而他想著依靠地宮解密的線索,來深究青紙人的謎題,目前來看也到了瓶頸。

八大星卜的資料雖然尋出,可那位主事者究竟是什麼身份,日常生活中,他的愛好是什麼,他又信仰什麼,這些會不會與青紙人背後的秘密有千絲萬縷的聯絡?

為難吶!

“難道…真要燒掉它?”

突然想起錢不庭之前說的損法子,夜執陽覺得好笑,可內心深處又有些悸動。

在青竹屑的加持下,青紙人的確是難得的國級文物,問題是…放在地宮建成的年代,這東西只是主事人手裡的工具,要說燒掉,他絕不會皺半點兒眉頭。

夜執陽又將視線轉在他所製作的樣本上,輕輕摩挲著下巴…找時間拿樣本試驗一番,也不失為一個法子。

“無事一身輕,真好。”

文物庫門口,李黛不知何時出現,這位在昨天晚上差一步就將夜執陽擺道成功的優雅女人輕笑道。

“嗯?”

夜執陽猛然轉頭,二人四目相視,這位考古天才眉宇微凝。

“黛姐昨天晚上究竟是什麼意思?不要說你不知道金荼香和茶香混合,會讓人產生什麼反應。”

瞥見李黛身後無人,夜執陽低聲道。

“知道啊!”

李黛直截了當地點頭,又呡唇淺笑道:“小陽不是說,自己也拿不準以愛束縛的結局麼,那…李黛為什麼不能試一試?”

“就是可惜,昨天晚上沒能委身於小陽,更是沒了有孩子的可能。”

李黛這句話落下,夜執陽瞳孔驀地縮起,眼皮瘋狂跳動。

昨晚逃脫後,這種想法他連想一想都覺得荒誕,可李黛真就敢實施。

“黛姐根本不明白這樣做的後果。”一向在李黛面前好脾氣的夜執陽冷哼出聲。

在老匹夫莫子揚那裡管中窺豹,師父他老人家對自己的感情大事可是上心得緊。

一個能讓夏長鋒都顯得唯唯諾諾的老頭,真以為是多個莫名其妙的徒孫就能笑開懷的和善老人?

即便不提這位,李黛拿夏清讀就毫無辦法。

“事在人為嘛。”李黛左手挽住右臂,臉上沒有半分澀意。

“要說我一個縣城出身的女子,能在單位遇見來相這樣家境殷實又不花心的男人,這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事實上小陽沒來之前,黛姐的確這麼想的。”

“可天底下的女人哪有不喜歡又高又帥,身材又好,又有安全感的男人?巧合的是,這個男人還擁有可怕的專業天賦和無量的前途?”

“李珊珊、孫青兒、還是黛姐都是如此,只不過比起她們,黛姐更大膽罷了。”

“至於小陽說黛姐不明白後果,說到底黛姐是在賭,賭昨晚心想事成,只要李黛不會給小陽太大壓力,以小陽的大男子主義,總能給黛姐遮擋些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