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作沉吟,夜執陽沒有拒絕,一個半醉不醒的俏麗女子獨自回家,總歸讓人不放心。

二人起身後,李黛醉意似乎來得更快,連身軀都開始不穩,夜執陽只好攙扶著李黛手臂,卻不料李黛雙手繞上他的手臂,連臉頰都無力倚靠在肩頭。

去櫃檯結賬,還是上次端來黃米砂糖糕的女服務員,女孩兒對夜執陽清澈的帥貌很有印象,又瞥了李黛一眼後,女孩兒嘴角流露著莫名笑意。

夜執陽不說是經驗豐富的花叢高手,可也不是一塵不染的白紙,豈能不知道女孩兒笑指何意?下樓時連臉龐都黑了去。

“乖乖、”

出餐廳上了計程車,開啟車窗的夜執陽迎著清冷的夜風,猛地一個機靈,機械性轉過頭問向李黛:“黛姐,相哥不會在你家門口等你吧。”

“不會,十點之後他父母就不讓他出門了。”

李黛臉龐仍靠在夜執陽肩頭,弱弱說道,反觀計程車師傅抬頭看了眼後視鏡,佈滿生活滄桑的臉龐流露出一抹鄙夷。

“這我…”

很不巧接收到師傅的眼神,夜執陽嘴角抖得更厲害。

李黛話說得輕巧,夜執陽心裡可是沒譜。

不說電視裡演的青春愛情劇,平日新聞上也沒少出現都市青年男女為了挽回愛情,在大雨裡淋了一晚上的可歌可泣,要是張來相狠了心忤逆二老一次,又碰巧撞見自己帶著他醉醺醺的女友深夜歸來,他豈不是一天之內被人冤枉了三回?

“我滴親孃嘞。”

一路擔驚受怕,後背汗如雨淋的夜執陽終於攙扶李黛上了樓,見門口無人,夜執陽如釋重負鬆了口氣,這種感覺絲毫不比與同級別的武英冠軍驚心動魄地大戰一場。

“媽寶男實錘了。”

開門間,夜執陽又暗自對張來相不懂得深情表現大感無語,甚至覺得這麼個乖寶寶,怎麼就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大膽劈腿?

李黛租的是一室一廳一廚一衛,傢俱不多可公仔不少,但又擺放得很整齊,客廳散發著輕淡香味,與李黛身上的香水味差不多。

“去臥室?”

夜執陽耳邊,李黛突然仰唇柔聲道。

因為身高差距,李黛抬腳附耳時嬌軀與夜執陽靠的更加緊密,甚至…夜執陽能感受到手臂傳來一股別樣的柔軟。

“好、好、”

夜執陽嗓子冒火,僅是兩個字都沙啞無比。

進了臥室開燈後,夜執陽忙不迭小心翼翼將李黛放在床上,床頭相簿是李黛與家人的合照,夜執陽又扭頭一瞧,唯有電腦桌角落處是一張她與張來相的貼臉照。

“黛姐喝點兒熱水吧。”

片刻後,夜執陽又端進來一杯熱水,見李黛雙眸朦朧地半倚在床枕上,夜執陽輕笑道。

“小陽還是挺會伺候人的嘛。”

李黛俏面微紅,似乎想要努力睜眼望向夜執陽。

“茜丫頭老是瞎折騰,陪著玩兒唄。”夜執陽撓頭苦笑。

只是、

夜執陽前音剛落,也不知有意無意,李黛耷拉下來的玉指正好落在夜執陽手袖邊角,微醺美人指尖輕合,作捻住衣袖式。

“黛、黛姐,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夜執陽嘴角顫抖,哆嗦一句後不留痕跡扯回手袖,擺開大步如風離去。

咣噹、

臥室外屋門關閉,床枕上,李黛本是迷離的目光緩緩清晰,望著還冒著熱氣兒的水杯,嘴角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