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特麼誰受得了?”

出了小區,行走在夜色下的夜執陽抖著已經溼透的後背薄衫,碎碎念道。

半個月前,莫茜與夏清讀先後出現在文物局門口,近來半月,李黛與他接觸說少不少,說多也不多,偶有打趣也都是當著眾人的面兒。

誰料想僅憑一張車牌號,這女人就查到他與夏清讀的關係,猶如森蛇在陰暗處猛地給人一口,說不上生氣,可也忒嚇人了不是。

再看那幾張照片,且不說張來相一定劈腿,可肯定有點兒葷腥味兒。李黛借酒消愁他能理解,就是最後扒拉他手袖…

自己今晚要是沒能把持住,這是不是玩兒得太大了?

“以後愛誰去誰去。”

打定主意以後絕不會再去那家音樂餐廳,更不可能深夜去安慰這位受傷的女人,夜執陽抹了抹臉龐,外套披在肩頭,消失在夜幕中。

……

週末時光過得不快不慢,照例與師傅、老師透過電話外,和夏清讀與莫茜視訊通話也避免不了。

莫茜那邊倒是沒什麼,夏清讀這頭知道李黛知曉她的身份後,倒是一臉無所謂。

“過客只是過客,折騰再多也是如此,可有些人,不知不覺就變得很重要了。”

夏清讀丟下這麼一句話。

對此,夜執陽深以為意,認為夏清讀是在變著法兒地誇她自己,畢竟時隔一週不聊上幾句,連他都覺得少了點兒什麼。

再就是李黛那頭了,除了言語表達送她回家的感謝,甚至邀請自己去她家吃飯,這話聽得他坐立不安,連忙客氣婉拒。

榆市的天變得很快,清晨上班還是朝陽初升,沒到午飯就下起了綿綿秋雨。

材料室裡等待著外賣,坐在桌旁的夜執陽望著雨水順著玻璃窗滑下,享受著難得的平靜。

今天早上他暗中觀察李黛與張來相,如錢不庭所說,一臉憨相的張來相仍是圍著李黛打轉,神色極其卑微。

他並沒有出面直言二人這樣會影響到專案進度,目前來看,這才是二人在工作場地冷戰的第二天,橫插一槓實在有點兒狗拿耗子的嫌疑。

“夜老師,剛磨好的咖啡。”

值時,孫青兒端著杯碟過來,另一隻手還握著一杯奢貴的奶茶,很符合下雨天和奶茶更配的說法。

“孫幹事這麼鄭重,我實在是受之不起啊!”

以往他都是用保溫杯隨便衝一杯咖啡,孫青兒悄摸換了耐磨彩釉杯碟和窄口骨瓷杯,外加一把雕花銀勺,這套精貴裝備令他不太適應。

“夜老師有才,能為邊村地宮遺址出大力氣,小女子無才,總得為夜老師做點兒什麼吧。”孫青兒盈盈笑道。

“對了,夜老師沒發現青兒有什麼變化嗎?”

坐在夜執陽對面,孫青兒捧著奶茶邊吸溜邊道。

“嗯?”

打量著孫青兒片刻,夜執陽依舊搖頭不解。

“人家做頭髮啦。”

孫青兒嘟聲囔氣道。

“噗、”

不遠處,握著一本書的錢不庭突然嗤笑出聲,瞬間引起孫青兒不滿。

“錢記者,現在又不是夜老師工作時間,你沒必要離這麼近記錄吧。”

“咳咳,不好意思,看了個笑話沒忍住。”

錢不庭很辛苦繃著笑意,晃晃悠悠遠離幾步,孫青兒微哼一聲,抬手綰起長髮,問起夜執陽。

“夜老師覺得好不好看?”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