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執陽當然不能說他已經在錢不庭那裡猜測到什麼,佯裝問道。

李黛笑了笑,也不答話,而是開啟手機遞給夜執陽。

這一瞧,夜執陽心頭直咯噔。

照片中,張來相的寶馬車副駕駛門大開,正攔腰摟著一個穿著包臀短裙,上半身穿著露臍短裝的大波浪。

“右邊三張都是。”

觀夜執陽神色尷尬,李黛輕聲道,夜執陽規矩地劃過三張,內容大差不差,最後一張,妝容妖豔的女子已經躺進了副駕駛座。

“真是可悲呢,之前我還給小陽說,來相有點兒媽寶男,有時候惱他做事猶豫,可又拒絕不了他的好。”

接過夜執陽還回的手機後,李黛臉龐流露出一抹苦澀。

“這…”

夜執陽也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先前來這裡時,他還想著如果李黛一口咬定張來相腳踏兩隻船,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畢竟平時在局裡,以張來相的憨實相和對李黛的寵溺,要是有別的心思,也絕不可能演得這麼逼真。

看到照片,他算明白什麼叫人不可貌相了。

“小陽,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

“是不是隻有徹底得到女人,才能滿足男人所謂的親密感?是不是期待太久而沒有達到目的,口中的女朋友就只是一顆隨時可以扔掉的石頭?”

夜執陽尚且不知如何開口,李黛又直白詢問道,兩句話瞬間讓夜執陽渾身寒毛豎起。

你說就說,但是能不能別說得這麼一針見血?

再者這個熟悉而又曖昧的環境實在讓夜執陽心慌得厲害,要是張來相突然給李黛打電話怎麼辦?又或者夏清讀和莫茜突然給他發簡訊怎麼辦?

“黛姐,這事兒解鈴還須繫鈴人,要不…明白咱把亮哥和相哥都找出來,好好聊聊?”

李亮與這兩位算是老同事了,也能說得上話,至於他,當個考古專案帶頭人,出面希望兩位研究人員化干戈為玉帛,不要影響專案程序總可以吧。

“手機我關了,就不想讓他找到這兒。”

當著夜執陽的面兒,李黛關了手機後扔在一旁,又道:“小陽開車來的?”

“沒有。”

夜執陽搖頭,這位考古天才話音剛落,就見李黛給他倒了杯紅酒。

活脫脫趕鴨子上架…望著面前紅酒,夜執陽心頭苦笑。

鴨子?夜執陽暗自呸了兩聲,想了想,又不留痕跡掏出手機關了機。

如果在小區口風嚴點兒,他也就沒有來這裡的必要,既然來了,橫了心解決點兒事情自是再好不過。

“黛姐想要借酒消愁,我能理解。”

旋轉著高腳杯,夜執陽又苦笑道:“不過黛姐也得透些實話,對於相哥的錯誤,黛姐的底線是什麼?”

夜執陽實在說不出相哥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這種話,倘若李黛態度果決,他也就不用費嘴皮子,直接喝酒好了。

“我也不知道,那…小陽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麼?”

搖晃著酒杯,李黛望向夜執陽的眼神與紅酒折射的微光交錯在一起,有種說不清的虛幻。

“黛姐但說無妨。”

夜執陽點了點頭。

“小陽覺得,夏清讀是如何看待你和莫茜那麼親膩的?”

李黛果疑惑聲落下,夜執陽眼眉立時挑起。

真是夠‘但說無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