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萎靡小夥養的比熊犬。

狗是老實狗。

人卻不正經。

主人沒辦法教好狗,只能關在屋子裡,在房間裡大小便,整得屋子臭氣熏天。

還胖成比豬犬。

可狗它並不能判斷,怎麼做才符合主流價值觀。

需要有人告訴它,引導它,制止他不好的行為。……

萎靡的賴納,慢速伸手,去拿桌面上的創可貼。

他兩手被拷,只能兩隻手一起伸過去。

手銬拖在桌面,嘰嘰咔咔響。

他把輕飄飄的創可貼攥在手裡。

撕開包裝,拿出柔軟的創可貼。

很大一片創可貼,能貼住流血傷口的全部。

是藥店裡能買到的,最大號創可貼。

阿莉森給卡爾準備的。

可卡爾平時不太用著——要不就不受傷,要不就傷一大片。

一直放在警員證的皮套裡,捂得皺巴巴。

萎靡小夥撕開創可貼兩邊的貼紙,雙手捧著創可貼,瞄準好幾次,才斜斜貼上傷口。

有人往他的傷口撒鹽。

有人給他創可貼。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不溫柔。

可有人還是很溫暖。

小夥子眼睛又潮了。

如果說上次,卡爾勸他不要小偷小摸,是人生提醒。

這一次,他徹底覺悟了。

改邪歸正。

迫不及待。

刻不容緩。

“為什麼跟蹤弗洛拉?”卡爾沉聲問,眼神銳利,嚴肅冰冷,陰柔蒼白的臉,裹著破不開的冰霜。

但眼裡和語氣裡,沒有指責和鄙視,沒有輕蔑和懷疑。

只有淡淡的失望……

“我……聽到奇怪的聲音,就……”

萎靡小夥還是沒抬頭,視線一直停留在,桌上散落的創可貼包裝紙上。

他平靜許多,不像之前的審訊那般激動、咆哮、復讀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