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看天草四郎這表情就知道,這人要麼真是忠厚老實之輩,要麼就是大奸大惡的梟雄。

他不動聲色打量了天草四郎幾眼:“丁大人還沒到大員,會不會來大員,俺也不知道。”

“不過你有什麼事情,可以先和俺說,到時俺一定會轉述給他。”

“那我能在大員等他嗎?我有重要的事情,想當面向他請教?”天草四郎繼續掛著討好的笑容。

“這個啊?”趙大山一臉的為難。

“還請趙將軍多多幫忙,我們都知道,您是丁將軍座下第一號大將,最勇猛的武士。”天草四郎說著,舉起手來,叭叭,輕輕拍了兩下。

外面很快進來四個日本人,抬著兩個大箱子,放到趙大山腳邊,轉身就出去了。

天草四郎開啟其中一個箱子,刷,裡面金光銀光閃爍,居然是一整箱的黃金和白銀。

“咕咚”趙大山一臉貪婪,瞪眼看著箱子裡的黃金和白銀,深深嚥了口口水。

天草四郎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明人貪財好色,果然大抵如此。

他知道丁毅睡過自己姐姐,也看的出來,眼前的趙大山,很喜歡錢。

是的,沒有人不喜歡錢,他是這麼認為的。

“哎,本來丁大人有令,外人是不能留住在大員的,不過吧,你們也算半個自己人,這樣吧,俺在臺南城,給你準備個房子,你先住下吧。”

“多謝趙將軍。”天草四郎大喜。

“不過得提醒你,臺南城是俺們駐軍重地,只能你一個人住,其他人,都得在船上。”

“是是,趙將軍您放心。”

“你在城內,不要到處走動,有需要的事,可以和俺說。”

“明白明白。”

當日,大員得到日本來的十萬兩銀,趙大山個人得到黃金白銀,合計白銀五千兩之多,他當然比較聰明,轉頭就和許爾顯他們說了,還說要留著,等丁大人回來給丁大人。

駐臺諸將們惹有所思,相互看了幾眼。

下午,天草四郎帶著一些東西,讓手下抬著幾口箱子進臺南城。

走近臺南城,看到雄偉的臺南城,再看到丁毅的精兵後,臉上的神色變的複雜無比。

他不由對陪著的趙大山道:“若我們在島原建這樣的雄城,幕府多少兵馬也打不進來啊?”

趙大山哈哈一笑:“你得有糧能吃,有水喝,才能長久堅守。”

“唔”天草四郎覺的有道理,他進城之後也果然老老實實,那也不去,但經常和門口守衛聊天,說些家常。

十月七日下午,荷蘭人的艦隊在澎湖南側靠岸,進行休養整頓。

澎湖是鄭芝龍地盤,守軍立馬前去喝叱,都說了不借地方給你們。

荷蘭人不理,也不攻擊他們。

守軍罵罵咧咧,但是同樣沒派人攻擊,只能遠遠看著。

荷蘭人沒有立刻發動進攻,但大戰的陰雲已經在大員四周漫延。

八日,荷蘭人分出兩艘戰船,在澎湖和大員附近遊弋,等於封鎖明國商人往大員的通道,和大員船隻出來的路徑。

但附近都知道這裡要打仗,自然沒有明國商船過來,臺南港的船也不出來。

看到大員沒有戰船出來,司令官科烏斯也眉頭緊鎖。

如果明軍一直不出來,他們也不可能一直在封鎖,他只帶了六個月的糧食,算上回程,最多隻能在這裡呆三個月,還需要經常去福建補淡水。

這時已經臨近冬季,來大員的商船肯定越來越少,就算封鎖三個月,對丁毅的傷害也比較小。

如何逼迫丁毅的船出來決戰,成了科烏斯的心事。

萬一丁毅不戰也不和,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