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帝聽著他的話,眯起了眼睛。

“朕的天下,朕非常清楚,愛卿所說的狂沙飛礪可是暗指它意?”

“朕知道,浩天閣如今被書院十三打的潰不成軍,你們這些做大臣的也想為國盡些力,也想為自己爭取一點功名,但西渙之地畢竟距離東楚很遠,如果你們任何人想出徵,朕不會攔著,可結果如何,朕可是要管的,剿滅了還好說;如果沒有一舉絞殺,皇城內的那些暗探從中再作亂犯上,又如何首尾互應?”

“朕的意思是,讓周天先回來,瞭解一下情況,再做定奪!”

“張炳寰,朕知道你麾下有不少豢養的死士,按照本國的國法,你身為文臣,這是不允許的,朕之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正是因為你的效忠!朕慣著你,更是因為你是一名死諫的大臣!”

“今天你說的這些話,朕可以當你沒曾說過,如果再有下次,朕決不輕饒!”

殤帝突然大發雷霆,張炳寰只是旁敲側擊說了一句,居然就被殤帝看破,他突然後脊發涼,萬萬沒想到現在的陛下都快上千歲,這頭腦的靈光程度甚至比一些少年都要冷靜和聰慧。

他連忙下跪雙臂延伸在地面上,把頭放在了兩臂之間:“陛下,西渙在這個時候如果不動手鏟除,會後患無窮的,如今書院的夫子也不知去向,倘若真的是浩天老祖在報復,夫子有了什麼不測,咱們東楚!咱們皇城,又該何去何從!”

殤帝慢慢向身邊的譚中和看去,只見譚中和慢慢走下了臺階,來到文武百官的面前說道:“大人多慮了,陛下的意思很簡單,過好今天的騎獵,如果有什麼安排,騎獵過後自由揭曉!”

透過張炳寰的一人爭論後,皇殿之上所有的大臣們都在議論紛紛,殤帝看在眼裡,心中卻很鎮定,笑了笑:“如今真是做什麼都難,就連朕想熱熱鬧鬧舉行一場騎獵比賽都不行!”

“這樣吧,為了讓大臣們不那麼殫精竭慮,今年的騎獵縮短時間罷了….”

殤帝剛剛說完話,外面一個侍衛突然闖了進來!

“報…..”

一陣急促的聲音傳進了皇殿。

“什麼事!沒看見朕在與大臣們說話?”

殤帝頓時從龍椅上站了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右眼皮也隨之挑動了下:“到底什麼事!”

而這個侍衛也不不管其他的了,很著急的說道:“陛下!剛剛您的護衛突然倒在皇殿之外,說有人闖入養心殿!”

殤帝一驚,急忙從臺階上走了下來,面對皇殿上的百官,放眼望去,居然連一個站出來的人都沒有,有些失望的殤帝傻笑了下:“剛剛還說什麼要征討西渙,廢黜浩天閣,如今有人闖入皇宮,而且還闖進了朕的養心殿,你們卻突然成了啞巴!”

殤帝很氣憤,更是不可思議,這些為國家,為百姓的百官,竟然如此貪生怕死,到底是從何時變成了這個樣子!

正當殤帝感慨的同時,張炳寰站了出來,年過六旬的他對陛下行禮後簡單的說了句:“陛下,既然浩天閣如此囂張,那就讓老臣的死士跟他們會會!”

於是張炳寰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哨子,吹了一聲之後,一群身穿黑色緊身衣的人出現在了皇殿門口,各個都是蒙著面具,看起來很是嚇人。

而此時的殤帝見後,嘴角卻揚起了一種神秘的微笑:“張大人的死士看樣子還各個都是氣王境,還真是讓朕大開眼界!”

張炳寰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對,回身對這些死士剛要下令,只見一陣冷風從他的耳邊吹過,這些死士有四五人,看見眼前突然飛來幾把短刃,急忙起身想躲過去,可意外的是,這些死士們的背後,不知從何時起又出現了一批人,而這批人他們並不認識,死士蒙著面回頭看著張炳寰,那疑惑的眼神,讓張炳寰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眨眼間,還沒等任何人反應過來,這群死士便死在了殿外,隨即身後那幾個人慢慢走了上來。

“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張炳寰完全傻了,回頭看向陛下有些結巴的說道:“這…這些都是陛下所為?為什麼!”

殤帝漸漸把雙手背在了身後,慢慢走到他的身前輕聲說道:“你真的以為你那些死士是什麼人,朕不知道?”

“剛剛有人闖進皇殿,並如此輕鬆闖入朕的養心殿,你難道沒有任何會懷疑?”

殤帝的說辭,讓在場的其他臣子有些惶恐,紛紛把目光投向了張炳寰的身上。

這時譚中和輕聲細語的笑道:“張大人,陛下早就知道你那些死士是浩天閣的弟子了,你身上散發的黑色氣體,早已出賣了你!”

譚中和說罷,讓身邊的這些大臣為之一驚,紛紛用手指著張炳寰。

“真沒想到,張大人會是浩天閣的人!.”

“是啊!真是沒想到啊,之前張大人可是最為忠誠的,他的兒子也為陛下立下了赫赫戰功,可如今卻?唉…”

大臣們紛紛議論開來,嘈雜聲一片。

張炳寰笑而不語,老淚縱橫於臉頰之上:“陛下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殤帝看見他那個樣子,皺起了眉頭,凝成了麻花狀…..

這時譚中和低沉的說道:“張大人,陛下早就知道此事,只是想跟你個機會,可您今日還是如此,陛下也實屬無奈!您還是自盡吧!”

“這樣,還能保住你張氏一族的忠烈….”